深夜时分,温哥华市的海岸边一片静寂,除了海浪拍打礁石规律的哗哗声。
距离海岸线数十米外的陆基处,一座高高的灯塔矗立着。灯塔的最下面有一道门,里面是一个小房间。这里平时是灯塔维护人的休息室兼工具房,旁边的墙上固定着一条长长的梯子,一直通向灯塔的顶端。
因为维护工人已经很久没来了,这里已经被某个流浪汉据为己有。门锁不知何时被人砸掉了,只剩下歪歪扭扭的锁鼻。平时上面会挂一截生锈的铁丝作为固定,只是现在那截铁丝不见了,门虚掩着。
一个黑影踉踉跄跄地走来,手里还拎着一瓶酒,这是刚刚回来的流浪汉。
他习惯性地去抽锁鼻上的铁丝,却抽了个空。微微一怔,借着灯塔上的微光,他才看到上面的铁丝已经不翼而飞。
他喝的通红的脸上泛起一股怒容,居然有人敢闯进他的“家”!
“咣……”的一脚将房门踹开,流浪汉气哼哼地进了门。他决定要是那个混蛋还在他家里,他一定要给他点好看。
房间不大,一张桌、一张床、一个工具柜。里面有些杂乱,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破烂,这些都是流浪汉捡回来的,必要的时候可以拿去卖了买酒。
只是现在房内却有些不同,床上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趴在床上无声无息地,不知死活。
流浪汉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揪住床上那人的衣服,用力一拽,可是那人却纹丝不动,反而是流浪汉差点摔了一跤。
床上那人的体型虽然看起来削瘦,却很沉重。喝醉了的流浪汉身虚体弱,根本拽不动他。
流浪汉没拽动人却差点摔倒,有些气急败坏。醉眼惺忪间见床上那人仍在沉睡,气的他拎起酒瓶,就想浇醒那人。
忽然发现手里拿的是酒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浇下去。转身将酒瓶放在桌上,拿起一个破旧的水杯,颠了颠,可惜杯子却是空的,气的他重重地将杯子拍在桌上。
杯子的声响似乎惊动了床上那人,他发出了一声痛苦地呻吟声,缓缓睁开眼睛。
他费力地转过头,看到床边站着的流浪汉,疲惫的双眼中精光一闪。一只手闪电般的探出,在正想把他拍醒的流浪汉肋下戳了一下,流浪汉闷哼了一声,缓缓地软倒在地。
床上那人警惕地扫视了一遍屋里,发现只有流浪汉一人才放松下来。
床上的这人正是张赫。
他还是没有完全逃过那次爆炸,受了重伤。爆炸将他的后背炸出一个大坑,从左边肩胛一直到右肋变的坑坑洼洼,不仅缺少了许多肌肉,后背、腿部还受到了严重的烧伤,就连头发也差点被烧了个精光。
如此重创对张赫来说还是第一次,他差点当场昏了过去。背上的创口已经露出了白骨,紧接着的火焰和高温又将他的伤口炙烤住,封住了流血。
刺骨的巨痛反而让张赫瞬间清醒过来,他知道这一次若是稍微大意,可能就是丧命的下场。他强忍着疼痛,飞速越过小岛冲入海中。身上的伤口经过海水浸泡带来的刺痛让他禁不住眼前一黑,忍不住喝了一口苦涩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