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的时候，s准时下播。

席凡听着直播间里s跟观众熟稔的道别，手指在键盘上边缘无意识的扣动，虽然直播已经关闭但游戏里s还没有下线。

你悄悄对灵知说：今天特别开心也觉得很幸运，谢谢。

席凡一字一字的扣着键盘打字，他对游戏毕竟并不熟练，有三个主播和主播拉来的技术型亲友，四带一毫无压力，席凡就像个吉祥物，除了前期给队友当个移动包裹送点装备，全程只需要他跟在队友身后春游似的，看他们到处干架、劝架。

“没事，之前抽奖说好的挂件奖励还是要送给你。”s直接在语音里开口。

席凡看了眼，s把他拉到底下频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席凡也开麦，“那我转送给你，我也没有时间继续玩游戏。”

s在那边笑了一下，很轻但被席凡听见了。“这些我都有，你不收下我会有些愧疚，你好像真的挺喜欢看我直播。”

“不是。”席凡抿了抿唇。

“嗯？”

“不是好像，也不是挺喜欢……”席凡轻轻说，“是我确实很喜欢你，而且是非常喜欢。我之前说过了。”

s停顿了一下，“谢谢……谢谢。”

席凡话语里比平常直播间那些无数玩笑的告白，还隐约欲试的藏着更挑动人心的深沉感情，说藏但藏得不深，语气太认真诚恳，并且坚定，而且也并没有太多隐藏这种感情的意思。

但s的接连两声并不热络的道谢，在主动去分割隔断这种感情。

两个人都是敏感的，席凡知道这种留全情面的婉拒，沉默了一会。

“不好意思，我一直不太会说话，希望我没有让你很为难。”席凡想想，s游戏手法好，待人沉稳说话温和，从不见他脏话急眼，声音还是特别苏耳朵的青年音，朗悦清冽，大概见过太多自己这样有遐想的人。

“我不够优秀，大概无论哪方面都比不上配不上你，而且脑子也挺轴，如果我没有抓住这次机会我会一直后悔为什么不跟你多说几句，我不想隐藏自己的感情，暂时我不会放弃，但是也不会主动联系你给你造成困扰。”但别的办法还是会想的。

席凡的语气固执。

“也许你并没有真正想清楚你所说的这份感情。”s语气礼貌和缓，但也稍微带着点让人不能靠近的疏离感。

“大概吧，之前确实不太确定，所以只是看看你的直播……接触之后觉得你更好了。”席凡回想了一下s的颜，更心动了。

s以为两个人仅仅是这次交集。

“那先这样吧，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席凡告白完心里轻松了很多，以后时间还长也完全不纠结s没有接受自己，干脆的告别还不等对方说什么就利落的走了，语气也丝毫不见伤心退缩。

……

庄悬面对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语音频道，感到了真实的语塞，又后知后觉的有点无奈想笑。

被告白但又不觉得苦恼和厌烦，虽然确实不想接受对方，甚至隐约有点不想伤害他。大概是对方做事太干脆坦诚，承认喜欢承认得干脆，被拒绝也会像以前那些人追问为什么不喜欢他云云，有点率真可爱。

说才19岁，确实像这个年纪的人。庄悬想着。

……

席凡从网吧出来，后知后觉的摸摸肚子，觉得饿了。才是十点出头正巧是夜市和夜宵摊摊热火朝天忙碌的时候，随便进了一家饺子馆，席凡看了看菜单点了一份筒骨鲜汤猪肉水饺。

等待饺子端上来时，席凡拿出手机看了看之前发的羞耻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