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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12

文帝道,

“这是为何?”

张容瑾道,

“臣女的意思,是将宫中和国库中闲置无用的东西拿出去拍卖。”

“拍卖为何意,这与平时买卖有何区别。”

张容瑾恭敬道,

“区别便在于这定价的方式,拍卖之意即为将这些物品定一个底价,由参与拍卖的人自己叫价,价高者得,三拍案后仍无人给出更高的价后,此物便归最后一位叫价者所有,而交付的价钱则为其自己所给出的最后价格。用这种方法往往能激起人的胜负欲和购买欲,使物品往往能卖出比之正常价格更高的价格来。”

张容瑾见文帝似有所思,又道,

“此法还有一优,优在一本万利,这些闲置物品于宫中暂为无用之物,实用价值趋近于无,但借宫中之名便可使这些物品有了价值,还可更为珍贵和与众不同,无论该物有无实用价值,都可使众人趋之若鹜,因为众人所看重的并非物品本身,而是它的属性,这些物品都是从宫中来,从宫里来这一先决条件便使这物品有了不一样的含义,从前民众,宫外人得到宫中的东西只有一种方法,便是由上者赏赐,得者皆以之为荣,可如今,只需参加便可一睹风采,花钱便可将其带回家,这样的噱头和诱惑足以让人蜂拥而上。”

文帝点点头,却未发一言,沉默良久。

“那有何方法让众人都来参加这场集会,毕竟这种买卖方式太新颖,让人闻觉或许理解不了从而失去兴趣,故而不往。没有足够的参与者这集资的效果便难免不好。”

张容瑾道,

“臣女尚未思及此处,若要得解决之法,只怕还要给臣女些时间。”

文帝看向刘启等人,道,

“那你们可有对策?”

刘武摇摇头,刘揖沉思片刻,却也只是拱手道一句“无”。

众人的目光凝聚在刘启身上。

刘启缓缓道,

“儿臣觉得,或许将此集会以诗会的形式举办,会更加吸引众人参与。”

他清润的声音在殿中不高不低地响起,张容瑾看了他一眼,却忙低下头。

文帝道,

“说说看。”

刘启道,

“儿臣以为,将闲置的物品收集完毕后,应当从中挑出一两件,以之奖励给在诗会中拨得头筹的人,如此,拨得头筹者所得之物从名义上来说便是御赐之物,得陛下御赐,当为读书人之傲,如此,这场集会便会在读书人中掀起轩然大波,让读书人们趋之若鹜,而能读书的人家必定家境不错,即便不是大族,也定是衣食无忧之家,他们手里定然是有余钱的,而去的读书人多了,能拨得头筹的人只有一个,作为奖励的物事也有限,如此一来,大部分人都要空手而归,定然失落沮丧,此时,他们的情绪低落,便会对御赐之物产生一种缺憾之感,如此,同为御赐之物,却不再需要拨得头筹才能获得的其他物事,变成了补足他们情绪的对象,因为缺憾,所以更渴望得到,而同时,他们手里都有余钱,有能力买下这些物品,这其他的物品便不愁卖不出去了。”

张容瑾闻言,有些惊讶地抬眸看了刘启一眼。

却见他一派淡然平静,他的目光自奏折上缓缓移开,张容瑾忙低下头,刘启的目光停在了张容瑾身上,片刻,又淡淡移开。

张容瑾看着自己袖上的花纹,忽然觉得刘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一个古代人想出来的对策,针对了某一人群作为销售对象,利用了心理学,揣摩消费者的心理和行为,从而使得所售之物为众人所趋,而且这样的噱头和名义,无疑是在推广方面也做到了极致,一个古人能有这样的眼界和能力,或许张家三小姐喜欢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亦然。

张容瑾揪着自己的袖子,反复摩挲着上面的花纹。

文帝闻言,点点头,对刘启道,

“这法子不错,既然是要增加噱头博得众人关注,不如这诗会便由你主持,想来更能让众人有兴往之。”

刘启道,

“是,儿臣定尽力而为。”

有宫人进入大殿中,

“启禀陛下,太后娘娘犯了头疾,唤奴才来请陛下前去。”

文帝摆手道,

“朕这就前往,你先去向太后回禀吧。”

“唯。”

文帝道,

“听闻馆陶一向与你交好,如今你进宫了她也知道,这几日,你便住在长亭殿中,若朕有传诏再来不迟。”

张容瑾行礼道,

“是,臣女此番先告退了。”

张容瑾行着礼退出了大殿。

屏镜等在殿外,额上已出了汗,

张容瑾道,

“走吧,昨夜才下过雪,今日还冷着呢,你竟也出了这么大汗。”

屏镜忙用帕子擦了擦汗,

“是,奴婢是在外面走觉得有些热了才出的汗,小姐,咱们如今去哪儿,是出宫回去吗?”

张容瑾摇摇头,

“不,咱们去馆陶公主的长亭殿,只怕这几日都要住在那儿了。”

捉弦上前,

“县主,如今馆陶公主不在长亭殿中,还请随奴婢来吧。”

张容瑾点点头,跟着捉弦去了。

路上败落的白玉兰一地,被残雪微掩,旁边的五颜六色、色彩绚丽的花盏却都还好好地挂在枝头上,素白脱俗的白玉兰却是还未开便消逝了。

张容瑾忽想起卓文君在司马相如要纳妾时寄给司马相如的诀别信,看着那败落的玉兰,张容瑾不由得喃喃道,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

她看着捉弦笑道,

“卓文君此言若是单单只形容景色倒也是极贴切的,多少得了几分凄清的美。”

捉弦奇怪地皱了皱眉,

“县主,不知您话里的卓文君为何人?想来奴婢才疏学浅,竟是从未听说过此人。”

张容瑾道,

“便是与司马相如夜奔,当垆卖酒的卓文君,我刚刚说的春华竞芳,五色凌素,也是卓文君所言,你竟没有听过吗?”

捉弦仍摇摇头道,

“想来是奴婢孤陋寡闻了,确实是没有听过,连同司马相如奴婢也不知为何人。”

张容瑾有些诧异,春华竞芳,五色凌素这个句子与张家三小姐写在布帛上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都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诀别信里的一部分。

既然张家三小姐写下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一与春华竞芳,五色凌素来源相同的诗句,便说明着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故事已传到了长安中,捉弦是馆陶公主的侍读宫女,当是学识出众的,这种典故怎么都该有所耳闻,怎的捉弦不仅不知,甚至连司马相如都不知道是谁?

张容瑾道,

“你好好想想,可是确实未曾听过?”

捉弦毫无犹豫地道,

“奴婢确实是没有听过,这卓文君与司马相如难道是如今坊间流传的新典故不成?”

张容瑾忽地反应过来,捉弦虽有学识,但是久居内宫,想来并不一定知道许多外界发生的事,此番,应当是她想多了。

张容瑾看向屏镜,想来屏镜常伴张家三小姐左右,又识得字,应当是知道这个典故的,张容瑾道,

“屏镜,那你呢,你可曾听过此典?”

屏镜摇摇头,

“小姐,奴婢没有听过,回回您翻墙出去听说书奴婢都跟着,可并没听过这样的故事,难道这个故事是您最近读的话本里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