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看清那两联字，字迹便渐渐消失不见，连同那道天门。

顾瞒瞒一颗心还在震撼中久久回不了神，刚刚那两联金光闪闪的大字她不是没看见，她已经从冰龙的身上下来，虽然有空桐墨染的那件紫色外袍包裹着，不透一丝风，可她还是觉得手脚发凉，心底发寒。

“凤凰涅盘”指的是她么？可她从不曾有过什么拯救世界的大志向，现在的这份安逸，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好了。

“小叔，我……我想先回去休息了。”顾瞒瞒低垂着头，什么凤凰，什么三军……她不想听，她也不想管，这些都跟她没关系。

脚步不停，跌跌撞撞地向自己的卧房方向走，一双手把身上的那件外袍捏地死紧，一个不小心，一只脚踩在了一具尸体上，脚下还能感觉到那尸体的皮质，白色的绣鞋已经染了血，顾瞒瞒一只手死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她……她是真的害怕，如果可以，她希望今日的种种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什么都忘了。

三人在背后看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沉默一阵，只剩下冰龙还在发出声声低鸣。

长吼一声，冰龙跃起身飞向浮在半空中的凰令，紧接着消失不见，凰令的背面，却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图腾。

顾瞒瞒一直往前走，不敢转过头去看身后，却不想被凰令挡住了去路，一阵恼火，想绕过它，没想到这凰令也跟着她一起动。

顾瞒瞒只能停在那里，瞪着凰令，显得有些孩子气。

“师弟，我曾以为，你才会是凰令的主人，不曾想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産玉烙看着那个和凰令僵持的人，眼中有鲜不可察的怜惜。

这凰令虽然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也意味着要承担旁人承担不了的责任。凤凰涅盘，浴火重生之苦，她……可能承受？

“命盘逆转，天意……难违背。”空桐墨染淡淡说了一句。

“那……我和长公主就先离开了。”産玉烙拍拍空桐墨染的肩膀，看着他点头，和紫澜琉璃一起离开。

紫澜琉璃离开那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看着顾瞒瞒，投去一个怨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