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玉烙带着顾瞒瞒一路走到桃花源,这座三层楼高的建筑从外面看倒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进到里面,才发现内里都被一层黑纱帘子给罩着,不透一丝光,从最高层的天花板处用水晶帘高高低低地坠下数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将整个大堂照的透亮。
大堂中此刻坐满了人,见着他们三人进来,皆将目光转移了过来,其中一个醉汉将手中的酒碗砸出一个嘭响,产玉烙这才抬眼看过去,发现他们碗中装的,居然是血!
不对产玉烙再看了一眼,发现那些不过是寻常动物的血,只带着几分酒气,他们这里的酒,竟是以血为酿。
“乾娘这是又从哪个地方挖来了一个小白脸了啊!”
“话说这细皮嫩肉的这味道尝起来怕是也不一般。”
“呦,那穿着黑袍的女子身段也不错。”
一众人开口说着荤话,产玉烙本是无所谓,只是他们把主意打到阿瞒的身上就不行!
掌中暗暗积蓄灵力就要一手挥出去,却被身旁的乾娘出手给化解了,产玉烙侧目,她居然有那般高的灵力,乾娘只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随后又对着那几个说荤话的人笑骂。
“常怀,你带着你手下几个私底下如何笑话老娘我都管不着,可别学着那贼三欺负两个新人,要是吓走了我的两个客人,这桃花源,以后便是你的禁地。”
那叫常怀的男子闻言讪讪地笑了一声,方道:“乾娘怎的还将我兄弟一众人和贼三那鼠辈作比,我等只是与他开个玩笑罢了,小兄弟,敬杯酒与你,莫要介意。”
常怀倒了一杯血酒,一个挥手,那酒杯就往产玉烙的方向飞过去,产玉烙正待抬手去接,这酒杯却突然转了一个方向,飞向了顾瞒瞒。
“这里的酒,可不适宜让小兄弟喝,该给旁边的姑娘喝才是。”
那酒杯临近眼前时,也带出了一片疾风,将顾瞒瞒宽大的黑帽和遮脸的布巾一同掀了开去,那一张满是疤痕的容颜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酒杯落在地上,顾瞒瞒只是一脸淡然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任由他们观赏,或许还心存一点恶趣味在那里,反正她现在是个瞎子,这张脸再丑再恶心她也看不见,只能丑到恶心到别人。
不过这张脸也没恶心到别人几秒钟就被身前这个叫陆离的家伙给挡住了,顾瞒瞒还颇有些遗憾,只是面上未表现出来。
产玉烙不知顾瞒瞒心中所想,在场的人也一概不知,整个大堂有十几秒钟的寂静,过后,还是常怀先反应过来。
“各位,今日这酒便先喝到这里吧,我就先告辞了。”
常怀知自己闯了祸抱拳欲走,岂料首先发难的就是乾娘,她这一辈子,最是不能容忍看见男人欺负女人!
“常怀,你是知我乾娘这里的规矩的,欺负完人就想跑,莫不是不想在这极昼之地待下去了?”
乾娘看见站在她旁边一脸木然双眼无甚神采的顾瞒瞒,眸中闪过怜惜之色,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此,这姑娘,可是像极了当年的她,只是她容颜尽毁,眼睛也看不见了,连腹中的孩子也倒是比当年的她可怜得多。
“乾娘想如何吧,难不成还想为着一个刚来的新人跟我过不去?”常怀也是一脸怒目,只不过在乾娘面前他还不敢太造次,只一双虎目瞪了瞪周围看热闹的人,将怒气转移到他们身上,一众人也不怕他,站在那里看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