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眉草,其根有剧毒。”
“这是银铃花,其球茎有剧毒。”
“这是……”
在申莫愁的带领下公孙羽一行人一路收集毒物,不到半个时辰便采满了三背篓。
“我现在有点后悔没带储物戒指了。”姚长青武功最高,而相对的,他背上的背篓也最大、其中装载的草药也最多。
他口中的储物戒指自然是从徐炎身上收缴来的那一枚,净身出户的他们也仅有这一枚储物戒指。
早在出发前,出于保险起见,由公孙羽做主,这枚储物戒指连带着一系列的归属于水柳派的重要功法资料等东西都被交到了刘顺的手中。这样一来,万一他们遇到不测,刘顺也可以凭着这些东西保证水柳派传承不至断绝。
“行了,这些应该就已经够用了。”公孙羽粗略清点了一下收获,“姚师弟、小薛,你们身上带了多少水柳针?”
姚长青伸手往兜里一摸,掏出了两大把细如牛毛的小针。
薛胜往兜里一摸,啥都没有掏出来。
“看我干什么?你又没教过我使针!”薛胜冲着公孙羽抱怨道。
公孙羽看了看这点针:“我们当中如今应该以姚师弟的飞针造诣最高,现在还请申姑娘用这些草药尽可能地制出最烈最狠的毒,一部分猝到针上,另一部分么……”
……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离玄武山数百里之遥的小地方总能拥有静谧的、适宜睡眠的夜。
然而,很可惜的,并不是每一个定居或旅居此地的人都乐于享受这安稳的夜。
绿柳山庄,举庄上下灯火通明,人人披坚执锐来回巡逻。
白日里,来闹事的人们给绿柳山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些因焚烧而坍圮损毁的屋舍、那些陈铺于山庄门前的尸骸,无一不化成了山庄主人的怒气与隐忧。
他惊怒于有人胆敢于此闹事,他隐忧于这些人居然能真闹出点事来。
屋舍坍圮、守卫丧命都还是小事。
申莫愁被救走才是大事。
他太清楚申莫愁的身份了,他更是明白,万一申莫愁被人救走或自行逃走,消息走漏开来、被万花谷得知后他们会有怎样的下场。
他早该杀了申莫愁。
但他舍不得。
舍不得申莫愁的肚皮,更舍不得申莫愁肚皮里的货色——别想歪,郑重声明:这里指的是申莫愁脑海中万花谷的武学。
“唉!贪心不足!贪心不足!”绿柳山庄庄主在房里点着油灯,油灯的光亮将他的影子放大、投射到了窗户上,彻底地走了形。
窗外巡逻的守卫们隐隐听见了庄主的低叹不由得一个个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夜深,深到寒气阵阵自天上自地下降下、升起,寒气起落间,朔风暗作。
“呼呼~”
火焰在火把上招展,似要随时脱离而去。擎着火把的守卫们于行动之间难免要顾及招展欲灭的火把,而这份顾及无疑是分走了些许属于他们的注意力。
以至于,他们没有嗅出风中不知何时起多出的那股与火把烧灼气味相近却又有所不同的焦臭味。
直到……
“扑通!”一名脸色发黑的守卫走着走着便一头栽到了地上。
“李七!你怎么回事?”离他最近的一名守卫立马上前查看。
守卫将李七翻过面来,只见李七面色发黑、七窍流血,已然气绝。
“嗬!”
那守卫吓了一跳,然而这一惊一乍之间,两道热流自他鼻中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