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和凤凰见帝君正在盛怒之下,吓得噤若寒蝉,帝君转了头对左右喝道,“先将他两人羁押在此,待明日发落!”说完便待拂袖而去。走至门边,又叫了沐风过去,吩咐道,”你带两队人马细细的搜查蓬莱,要暗中搜查,不要惊了众人。“沐风领命而去。
沐风拉了夜白一起,夜白心下也是疑惑,两人带着人马一番搜查下来,也没有搜查出任何的异样,沐风一脸愁容,对着夜白叹道,“大哥,凤凰和羽寒怕是要受到重罚了。”
夜白微微迟疑了一下,心内寻思是否要将昨夜之事情告知沐风,但又一想,“若现在说出,恐怕会节外生枝,多有不便。”于是便道,“父王素来疼爱羽寒,不至重罚,而羽寒和凤凰一起去的无涯阁,既不会重罚羽寒,便更不会重罚凤凰。”
沐风点了点头,但还是愁眉不展,夜白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愿再去理会,跟沐风道了别往止水宫的方向走去。
他缓缓走着,将昨夜发生的事又细细想了一遍,心下的疑惑更甚,“若离,难道真是若离,怎么可能?”
他回到自己的寝宫,坐在桌边又是一番思忖,复又站起身来,行至卧榻旁边的柜前,拉开柜门,柜内别无他物,却是一把古琴。因为知音已去,他在多年前便不愿再抚琴,但是因为常常擦拭,古琴铮然如新。
他将琴抱了,走至窗边,放在窗下的琴台上,在琴台后的登上坐了,便轻轻的抚拭着琴弦,琴弦因他这一拨弄,发出低低的弦音。
夜白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们携手同游,他们抵足而眠,他们刀剑相向,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来。
“夜白,我们一起携手同游可好,不管什么人间和蓬莱的纠葛了。”
“夜白,今日我即若离和你割袍断义!我誓灭蓬莱,谁挡我,我便杀了谁,即便是,你!”
每念及此,他便心痛难当,他还记得他温暖的身体在他怀中慢慢变冷,他还记得他最后挂在嘴角的笑容,他亲手埋葬了他,在他的坟前一动不动的站立了十日,这十日里雷鸣闪电大雨滂沱,他仿佛全无知觉。苍天都在流泪,可是他却流不出泪来,他只是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呆呆的呆呆的立在他的坟前,最后离开时,只带走了他的长笛。
他沉思良久,方抬起头来,脸上竟似有了色彩,心道,“若真是若离,我便与他携手同游去罢,这仙界蓬莱、人间繁华,又有什么舍不下的。”忽而又想起黑夜中的那张面无表情脸,心下一沉,“可是他为何竟似认不出我,是假意还是真的不认得了?还是这人本就不是他?若不是他,那便...那便叫我如何再忍耐这漫长的岁月。”他突然踌躇起来,心下便又不愿去追查此事了。他三分欣喜,三分期待,又有三分惶惑,便不由自主在这屋内来回的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