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这首诗的上联,或许能够表达王鑫当前的心情。
不同的是,曾有很多机会摆在面前,但都被他无情的拒绝。
大学毕业后的他,一直没有安稳工作过,现在身无分文,压力倍增。
毕业以来,他一直在寻觅,一直在比较与取舍,一直在寻找感兴趣的职业,确切的说,是寻找适合自己的事业。
然而,无数次寻觅与取舍之后,依然是一双白手。
“嗨,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啊!”
“老子曾经也阔气过,当过几年富三代!”
“几千块的工资,怎配得上我曾对母亲许下的承诺!”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王鑫突然决定返乡,返回那个穷得响叮当的海滨渔村。
说它穷得响叮当也不太准确,只是在他高高在上的眼光中,确实称得上有几分穷酸。
他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是否可以让对他抱有很高期望的母亲接受。
他母亲常常对他说,村里有几个近年毕业的大学生,都找到了十分体面的工作,有些进了500强和外企,有的当上了经理乃至合伙人,有的自己开公司创业,有些进了国家首屈一指的软件公司,一年的工资和福利加起来近百万,有的儿女都在读初中了……
每每听到这些抱怨似的话,他都感到十分的不爽。
论家境条件,他是最好的一个,然而却混到了最落魄的境地。
邻里乡亲包括他母亲,都说他眼光太高,希望他放下姿态,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娶妻生子。
毕竟家境不错,他的终身大事,也成了邻里乡亲们乐于帮忙的事情。
偶尔遇到出海打鱼返乡的乡亲,站在船头上远远就招呼他一声。
“王鑫呀,找对象没呀,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个?”
“王鑫啊,最近帮你打听到一个,她家开了一家养殖场,她给父母打下手,年收入没个十万,也有七八万!”
“王鑫啊,年纪都这么大了,眼光不能再这么高下去了,有合适的趁早。”
“你看你,高不成,低不就,很快就到了而立之年,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先成家后立业,不光是咱们这个村儿的传统,也是整个华夏大家族的传统。”
每每听到这些劝诫的话,王鑫的心头便涌出一股莫名的滋味儿。
他现在的位置,就在家乡的一条海滩上,感受着大海的波澜壮阔,与大自然的自由与奔放。
大海总是以神秘形象,展示于世人面前。
他的瑰丽玄奇与波澜壮阔,总是吸引着无数探索者的步伐,想一探她的神秘,一窥她的风采。
现在的他,沐浴在朦胧月色之中,闲步于一片椰子林下,徜徉在绵软海滩上。
单身的他,无人作陪,陪同他的,是脚下这片沙滩、面前这片蔚蓝的大海、头上高亢歌唱的海鸥,和靠岸边那一排椰子树。
当然,还有偶尔出没的螃蟹,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也在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
脚下的沙滩,松软而细腻,雪白的沙粒,构成了这条绵软沙滩,随着大陆的轮廓线,延绵至视野尽头。
晚风吹拂着他的脸颊,拂动着他的青丝,给他送来一阵阵清爽。
在这无人的寂静之夜,在大海和沙滩的陪伴下,他真正感觉到了独处的美妙。
孤寂的海滩上,充满着无限活力,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很适合像他这样孤单的人。
南海市的天气总是晴朗的,即便是到了晚上,也能依稀看到夜空的蔚蓝。
走一会儿累了,他便仰躺在松软的沙滩上,仰望着视野上空,那片同样充满无限神秘的夜空。
他的耳畔,是滚滚潮水之声,视野上方,是海鸥歌唱之声,抚慰着他这颗孤寂的心。
他躺在茫茫无垠的海滩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梦中他也是徜徉在这片美丽宛如童般的海岸上。
一阵凉风吹来,他略微感到有些刺骨,竟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这才意识到,再美好的梦终究有醒来的那一天。
人终究是活在现实中的动物,必须勇敢面对现实,世界是神秘的,就像头顶那片夜空,和眼前这片深海,其中不知蕴含了多少宝藏,等待探索者们去挖掘。
沙滩靠岸一边,是连排的椰子树。
树叶在晚风的吹拂下,莎莎作响。
偶尔会有一阵大风吹来,每每此时,他都会面带一抹好奇之色,看向那两排的椰子树。
沙滩上偶尔会有老鼠出没,他们凭借着灵敏的嗅觉,追踪着附近出没的螃蟹。
不时见到几只行走如飞的沙蟹,运气好还能见到体型硕大的椰子蟹,它们爬上树干用巨大的螯剪断树枝,然后硬生生的剥掉坚硬的椰子壳。
看到偶然出现的机灵而忙碌的小身影,王鑫不禁想起了自己毕业后的那几年光阴。
从一个二本大学毕业后,先后在多家水产养殖公司工作过,但都因不顺心而遗憾辞职。
作为一个从渔村出来的大学生,对水产养殖业并不陌生,然而正是因为太过熟悉,常常让他产生一种厌倦的情绪。
一天到晚都是机械式的工作,毫无新意可言,将其毕业初时的那一股激情消磨的一干二净。
工作期间和辞职后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了旅游上,偶尔也会写写文章,向读者描述在水产养殖厂工作期间的一些事情,但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