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真不去换衣服。”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的酒娘脸面红透,呃,好吧,她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来形容。
她上下看了眼自个儿,最后大义禀然样地点了点头,衣裳湿点儿算不得什么,大不了她可以捏个诀,将衣裳弄干,这样其实也可以,何必非要去换什么衣裳,也好过傻傻地落入人家给自己下的圈套里,她道:“只须施个法而已,何必非要大费周章。”右手已捏成决。
若风却道:“你不必真的怕什么,酒娘可不是个软弱无能之徒!”
她一下子失手,反倒是将两人的衣裳弄得更湿,这回倒真像是失足掉入水中,且从水中爬起来。
推门而入时,她却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一幕,彼时若风上衣裳褪去......这比彼岸给她看的幻境中若风身处他人温柔乡中还要让她难以接受,即便是这些,她还能骗着自己,他是若风,是她的君,她包容着他的所有,他是她找了许久的夫。可是,现在却连这个自欺欺人都不能够再继续下去,那个她不知道的“他”或是“她”,下的局可真是让她佩服。
她难以自制地逃离了这个地方,逃到一处在此刻没有人能够找到她的地方,一顿大声也能让她发泄一番,“我管你是谁,我酒娘便从不会轻易去服输,你且瞧明白些。”在某一处角落,那人或许在看着她发狂。
她早就该想到,那道黑影不过是那人的一个计法,她怎能轻易地上当,可她却这样轻易地上了当,她追了过去,直至那黑影窜入了若风的房门。那时若风却在里头换着衣裳,她推门进去时,恰好撞见了那一幕。她看到了,他的肩头却是什么都没有,原来,他非是她的夫,她还是不能够完美地将自己给欺骗。
姑姑忘川不是和她说过多次吗,只是她从未认真去听过,更未去印证过,今次,却是不得不去印证,那场精妙的局总有让她破除的方式。她再次入若风的房间,那时若风正画着字画,她步至他身旁时,却是始终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她用着自己最平静不过的声音道:“若风,你说我是否该坚持下去,即便那本就是一件不对的事情。”
“酒娘,何时你也陷入了这团迷雾中,”他一直有种能让她静下心来听他说下去的感觉,他道,“由心而论,看你究竟想要什么,不过,酒娘你应是比别人更明白是否该坚持,不是吗!”
“也对,即便那对你而言是一件不利的事情,到时只期望你不要怪我!”
若风,不要怪我,我已别无选择,事已至此,我只能努力地逼迫着自己面对现实,我若是再退缩一步,也许以后我将难以面对一切。我只能狠下心来,因我是酒娘,我再不能糊涂下去,再不能清晰地落入别人给自己下的套中。
然若风已昏倒,她只能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尽管她知道她说这些时,他是听不到的,但她还是不敢停下来。
不远处的那一人却是笑了,酒娘,我便不信当你得知真相时,还能和他毫无顾忌在一起。
酒娘的心没那么坚强,姑姑忘川告知她的法子确实是有用,只是若风的左肩......呵,酒娘,你是有多傻,你明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却偏偏还要再试上一试。结果你是知晓的了,如何?什么都没有,他的左肩没有你想要的那两个字。你努力了这么多,到头来他却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位。你不可否认的是,你已将他放在了心上,不然,你为何会如此的难过。
“若风,对不起,”这一回,她的这三个字却是用什么都无法去弥补的。
亏她失落彷徨那么久来,所为的,不再是她的夫,那么,她的夫君今生是在何方?她错了,错的离谱,从一开始,她就应该听从姑姑的话,那么现在,她便不会如此番的伤心难过了。
她究竟该何去何从,原来真的想起来她待在人世间不过是为了她的夫君,如今夫君在何处,她不知晓。
世间的颜色仿似都已失去,她唯今能做的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管她身后是魔君还是老道,是墨演还是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人,他们预期中的已经达到!
当她回复意识时,她却是不知自己身处的究竟是何方,该死的是,她是一点力道也使不出,她若是不知道当下所处情形时,那便只能说是她蠢至极点了,她分明是被人给钻了空子,在她刚出若风房门没多久,在她还在失魂落魄没多久,她竟被身在暗处的给劫至这个如同柴房一样的地方。
这个感觉让她尤为熟悉,就像是......
“夫人醒了?”有人道。
手脚开始一点点的恢复力气,那人又道:“夫人实在是狡猾,而今将夫人你抓住少不得花了我好大的力气,也不枉费我这些时日来的努力了。”
“是吗!”酒娘道,因着药效的缘故,她看不清切来人的模样,只知那人定是女子无疑,索性也不再多费力气,她靠在墙上,墙面潮湿,透过后衣传遍四肢,睁眼说胡话的本事她还是会的,尤其是当前,定要给别人一个错觉,她笑道,“那真是酒娘的荣幸,能得姑娘你三番二次对酒娘下迷魂汤。”改日若是她能有幸回了帝都,定要求了帝君将这害人,不,害魂的迷魂汤给禁掉,省得再惹出这么多的是非。
酒娘拂去身上的乱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地清爽,那人只是默而一笑,薄纱蒙面,这让酒娘更看不清楚对面人的面容,她道:“听雨轩中原先的那小鬼是你派来的?”那人眼中闪过疑惑,酒娘便也明了,慵懒样十足,“你既想让我死,总也得让酒娘我成个明白鬼吧。”
那姑娘蹲于她面前,双眼与她平视着,“你无须作个明白鬼,更何况,夫人你貌似现下就非人吧,再者,我也不是非要致你于死地,只想让你演上一出戏。”姑娘说罢,便又站起身来,俯视着酒娘,好戏永远不会就此结束。
一阵无名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姑娘面上的薄纱,她不偏头亦不躲避,直直与酒娘对上,她邪乎一笑,便于那门口隐去身影。
难怪!酒娘叹声,那无名风本就是她使出,为的不过就是想知道此人是谁,肃菀清,肃菀清,她究竟是谁,她知道她酒娘的身份,是何时知晓......头靠于墙上,她实在是累极,好半天才恢复过来的一点力气就这样被她用于探明来人的身份,这下,又要再好好地“休息休息”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