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皮囊人其实是中立的，他们既不干涉人类，也不与妖界为伍。他们很安静地生活在他们的皮囊村里，吸收日月之精华，慢慢修炼。”白眉大师慢悠悠地说，眼睛看向远方，思绪好像也随着目光一起飘向了远方。

吴青松给我和顾齐拿来了两把椅子，示意我们坐下。然后，他又为白眉大师添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水。

“师父，您喝口茶，”吴青松很恭敬地对白眉大师说。

白眉大师抽回思绪，蠕动嘴唇，浅浅地抿了一口茶。

“通天妖王其实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排兵布阵，拉拢各方势力，来扩张他自己的实力。比如狼人、吸血鬼这些族群都被他拉拢进去了。皮囊人这一块势力也是通天妖王所看重的，他派手下的妖精去皮囊村谈合作，但是皮囊村当年的村长拒绝了他们的要求。皮囊人与世无争地生活了数千年，从来不曾参与是非或斗争。”白眉大师说。

“原来皮囊人还是有良知的，”我看了眼顾齐说。

白眉大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说：“我师兄白须大师一直和皮囊村有交情，当他知道通天妖王骚扰了皮囊村之后，他担心皮囊村会遭到通天妖王的打击报复，于是就给皮囊村设置了一道结界，这道结界可以保护他们皮囊村不受到任何伤害。”

“这不是很好吗？”我说。

“是很好，但是我……但是我破坏了这一切，”白眉大师说，“我打破了这层结界，让皮囊村暴露了，然后通天妖王很快找到他们，对他们进行了彻底的大扫荡。”

“可是，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吴青松不解地问。

“哎……”白眉大师叹出一口气，“当年我是误会了他们，我以为……我以为……”

白眉大师哽咽了起来，吴青松立刻奔到白眉大师身旁，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师父，你怎么了？”

我想此刻的白眉大师一定很难过，也一定很内疚。见过他这么多次，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表现出这种伤感的情绪。他向来都是非常气定神闲的，从来不曾失态。

片刻之后，白眉大师收敛情绪，清了清嗓子，说：“是我的错，确实是我的错，这点我要承认的。”

“师父，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犯错。”吴青松安慰道。

白眉大师把手搭在吴青松的手上，说：“青松，你不用安慰我，为师心中有数。”

我看到白眉大师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窗外夜色降临，吴青松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淡黄色的光线布满房间。在如今这个科技发达的社会里，我已经很少见到这种古老的煤油灯了。

山间的空气清新，似乎不含一丝杂质。在这里，我感到时光都仿佛慢了下来。

桌上的煤油灯一闪一闪，像夜空的星星一样。虽然它比不上电灯的稳定，却拥有一种独特的温暖的力量。看到这盏煤油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感到非常地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