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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羡离开的时候阿善又在榻上躺了好久才起身。
她太久没这样剧烈活动过了,一时间无法适应,只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车轮碾压了一遍。
挣扎着走去修白的小院时勤劳的妙灵已经在抓着阿善的提前配好的药往水桶中丢自吐出那口黑血后浴桶中修白的脸色终于不再是那么苍白,阿善帮他把了把脉见这里没什么问题,就去了药房琢磨着解毒的法子。
昨日她在百灵谷采来的药材此时正存放在那里,阿善今日实在是不舒服,没办法再去山谷采药,于是就将这些药材仔细安置好。
好不容易才得了会儿空闲时间阿善摸起医书正要看一会儿门外妙月恭敬敲了敲房门:“世子妃,大小姐来看您了。”
阿善一怔默了片刻后才想起妙月口中的大小姐指的是顾惜双,自她嫁入南安王府后,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这本原书的女主了,此次她主动来拜访也不知是何用意,阿善还没见到她人,却已经想起青山寺那夜的往事。
“姐姐您今日怎么得空来看善善了?”阿善被妙月扶着入了大厅,说实在的她是真的不想见女主,每次看到她心里都觉得发憷膈应。
顾惜双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近几日有关她和二皇子的婚讯传遍了皇城,不知是羡煞了多少待嫁闺阁,然而本该准备高高兴兴当皇子妃的顾惜双却消瘦了一大圈,她一袭素裙罩身眉目中带着抹忧虑,见到阿善进来,迎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姐姐想你了。”
阿善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要不是清楚女主三翻四次诋毁她陷害她,她还真要信了她的鬼话。
早前阿善就已经在容羡那里打听清楚了,二皇子与顾惜双的婚事定在了半年后,准备时间还算充足。这次顾惜双主动现身,二人不得不提到这个话题,同时阿善也是真的想试探下女主的心意,于是故作好奇的问:“二皇子一定对您很好吧?”
顾惜双明显在逃避这个话题,她眼睛闪烁了一下,笑容勉强敷衍,“二皇子自然待我极好。”
她见阿善坐在椅子上不停变化姿势,语气一顿转开了话题:“善善最近在王府过的如何?我可是听说南安王世子对你很是疼惜。”
阿善真想问问她是听谁说的。
腰部还是酸涩难忍,阿善悄悄伸手按压着后腰,她自以为自己动作小心并没有被人察觉,却不知在她被妙月扶着入门时,就已经被顾惜双察觉到了问题。
藏在袖子中的手不由加重力道握紧,顾惜双端起桌面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她本是想让自己平复下情绪,谁知阿善竟然用袖子挡了下脸,打了个困倦的哈欠。那一刻,顾惜双崩乱的思绪几乎侵占了脑海,于是手腕一抖,她任由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伴随着清脆一声,滚烫的茶水全部浇在了她的衣裙上。
“啊,来人快来人。”阿善就只是打了个哈欠的功夫,没想到忽然就出了事。
焦急站起来时腰部的疼痛让她抽了口凉气,站在一旁的妙月赶紧拿帕子去帮顾惜双擦拭,因为是白色的衣裙,所以就算是擦去了茶叶水渍,仍旧留有一大片明显痕迹。
顾惜双垂眸看了眼,有些歉意的冲阿善笑:“可能要先借身善善的衣服了。”
阿善点了点头,吩咐妙月赶紧领着人下去换衣,她站在原地未动,直到顾惜双的人影消失无踪后,她才出了厅门对着不远处的身影招了招手,“世子爷可否回来了?”
玉清走近了几步,点了点头温和道:“刚刚回府。”
阿善嗬了一声,她就知道顾惜双不会老实。
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南安王府又要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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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羡一般回府后,会先去清波园换下繁重的朝服。
在回去的路上,已经有暗卫将府中发生的事情详细禀报,在得知阿善的丫鬟领着顾惜双去了清波园换衣时,他脚步放慢,进了清波园的院子却未往房中走,只是站在树下解了两颗盘扣。
屋内,顾惜双等了许久都不见容羡进来,她站在铜镜前望着自己精致的五官,褪去那袭素裙,她换了件阿善漂亮精致的藕粉衣裙。这种烟纱材质的布料似水般轻柔舒适,放眼皇城能穿得起这衣料的非富即贵,顾惜双身为侯府贵女橱中也就只有一两件,而阿善橱柜中竟然全是这料子。
这让她怎能安好?
顾惜双在这南安王府有探子,她前些日子的安静只因那探子说自己那好妹妹在王府并不受宠,只是如今亲眼看到了,她实在是不信那探子的话。
铜镜中那双漂亮的美目一点点被恨意污染,就连那张柔弱倾城的脸蛋儿也开始变得扭曲。顾惜双实在太想得到容羡了,她想他想到心肝都疼,平日里只要一想起阿善嫁给了自己心爱之人她就不甘的厉害,如今见阿善过的舒服,她的理智开始被嫉妒焚烧,让她原本安放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
容羡喜静,所以清波园内除了必要的几个伺候丫鬟,并无太多人走动。
顾惜双并不知道,清波园表面的安静并不是真的无人看守,相反这里的防卫最为严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处处长满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