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坐在靠窗的位子，时不时地瞥一下身边的顾言。

顾言凑到江心面前，“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江心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眼睛乱瞟，就是不看顾言。

江心的脸蛋红扑扑的，引诱着顾言来咬一口，顾言移开目光，直视着江心的眼睛，“难道我的脸上有麻子？”

江心噗嗤一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嗯，有张麻子、李麻子、大麻子、小麻子。”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皮了？”顾言

江心眨巴着眼睛，“自从你出现的时候。”

顾言自动开启自我免疫情话系统。

“你刚才绝对有什么事想问我。你问吧，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江心犹犹豫豫的开口，“嗯…就是…你会留在小镇多久？”

“你希望我留多久？”顾言的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又喜欢到处游山玩水，所以回不回去对顾言的意义并不大。

“我……我……”江心‘我’个半天没‘我’出一句话，她想顾言一直陪伴自己，又怕自己的要求会让顾言生厌。

“你总是这么胆怯吗？对于自己想要的都不敢轻易开口。”

顾言的一针见血，让江心的额角浸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晕又重新爬回脸颊，江心恼羞成怒，“谁说我胆怯了，我希望你留多久你就会留多久吗？”

江心愤怒的小眼神儿，瞅得顾言的心痒痒的，“当然。”

江心喜出望外，又怕自己听错了，重复道：“真的？我希望你留多久你就会留多久。”

这样活泼又有生气的江心才是真实的江心，但这也只是江心真实的一部分，顾言想要江心露出更多的情绪，更真实的自我，他故意说道：“假的。”

“我就知道，哼！”江心偏头，独自生着闷气，却又时不时地向顾言那边望一眼。

此时的江心像一只傲娇的小喵咪，生主人气的同时又渴望着主人的抚摸（顺毛），顾言失笑的看着江心异常明显的小动作，“我骗你的，笨蛋。”

“好啊你，拿我寻开心。顾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顾言的耳垂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江心盯着顾言看了半天，顾言一脸正直。

“好吧，我相信你。”

江心的视线让顾言浑身不自在：奇怪，为什么我会感到心虚呢？

汽车缓缓行驶，外面一片飘落的雪白，江心看向窗外，柔柔的说道：“明年春天我们一起去学校吧。”

“啊？”客车内有些吵闹，顾言凑过去，想要听得真切些。

江心急切的转身，“你自己说的！”

‘砰’的一声，顾言捂住自己的鼻子，“我知道了，好。”

“顾言你没事吧！”江心慌乱的拿下顾言的手，看着顾言被撞得通红的鼻子，江心陷入深深地自责中，“我怎么这么没用，每次都给你惹麻烦。顾言，对不起，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怎么总是这么笨手笨脚的，什么事都干不好。是不是我喜欢的人都会遭遇不幸，是不是我不配拥有幸福……”

江心陷入在糟糕的记忆里不可自拔；江心怕顾言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讨厌她；江心怕自己会再次回到从前的日子。

江心越说越想哭，慢慢的，江心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被负面情绪缠绕的江心，显得那样自卑迷惘、那样痛苦绝望。顾言看着江心的喃喃自语，看着江心眼底的泪花，他的心底泛起一丝轻微的疼痛，“我没事。”

顾言的声音如同一束从天而降的光，刺破乌云密布的天空，划破无边无际的黑暗，让江心逐渐清醒过来，“怎么可能没事，你的鼻子这么红。”

“真的没事，不信你看。”顾言忍痛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江心眼泪汪汪，生气的制止顾言，“你干什么，你是笨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