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上岸的鞑靼士兵只有不到六千人,而江夏这边,足足有三万兵马。
三万对六千,兵力差距五倍,按理来说一旦交战起来。应当是江夏这边摧枯拉朽气势如虹才对,但实际的情况却并非如此。
兴州军的士兵也好,镇朔卫的士兵也罢。本身的战斗力就不高,这一来是因为卫所的将领能力太差。二来,也是大明的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当初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一手创立下了这卫所制,让军户世代传袭,闲时屯田,战时打仗。如此一来,大明的士兵疏于操练,跟普通农民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这样的情况从大明开朝以来,一直持续到现在。
江夏执政时虽然有心改变这样的情况,但从一开始也只能从边军着手。毕竟这是一个承袭过百年的兵制,想凭借几年时间完全改变,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鞑靼这六千兵马气势汹汹冲上来时,那提前就站立好的枪盾阵竟然在这一瞬间便有了躁动。似乎快要不攻自破了一般。
江夏一看到这样的情况,顿时眉头皱了一下。他手中龙渊剑一挥,直接单人杀进了那些鞑靼士兵之中。
见到江夏竟然单人杀jinqu萧杀、千绝行他们顿时大惊,谢腾飞惊呼了一声:“保护将军!”然后便指挥着身旁的士兵从两翼包夹过去。
以江夏的武功,他一人杀进那些鞑靼士兵中以后,给人感觉就好像是一头猛虎闯进了羊群一般。一时间只能kanjian江夏手中的龙渊剑左右劈砍,每次都能带走一两个,甚至两三个人的性命。
不过短短十数个呼吸的时间,江夏一人便犹如一个绝世杀神一般,亲手斩杀了三十多个鞑靼士兵。
此外,萧杀和千绝行二人,更加是好像两个拿着死亡镰刀,专门收割人命的死神一般。一路冲杀xiaqu鞑靼士兵就好像被割倒的麦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地倒xiaqu。
看到这一幕,那些原本有些躁动的大明士兵顿时感觉极受鼓舞。原本传说中会吃人肉喝人血的鞑靼人,其实也没多么厉害嘛。看将军他们,不也杀的很容易吗。
“前进!”谢腾飞见士兵已经从两翼形成了合围之势,于是立刻下令让枪盾阵的士兵往前压。
几个畏惧不前的士兵,被刀斧手毫不犹豫地斩杀在了原地。这些士兵一看,这原来是真的会杀人啊。于是纷纷硬着头皮往前冲。
手持长枪的士兵以十个人为一排,排头之人听取整队队之人的命令。队叫:“刺!”,排头兵便会一起大声叫:“刺!”然后所有人会一起刺出手中的长枪。
长枪从铁盾兵手中的盾牌缝隙间刺chuqu一道道长枪刺入血肉中的感觉通过枪杆传导回来。这些长枪兵顿时觉得既紧张兴奋,又激动刺激。然后听到命令说:“收!”众人又一起把长枪收回来,一排鞑靼士兵便就此倒下了。
眼见枪盾阵的效果如此好,于是当谢腾飞再次下令“前进”时,这些卫所兵再也没有丝毫惧怕,齐齐往前走去。
又是一轮长枪刺杀,杀敌效果非常
ucuo。眼看着己方兵马已经开始和鞑靼兵马交上手,江夏也不能一直陷在里面,于是长剑一挥,一连割断了四五名鞑靼士兵的喉咙,转身就往外撤了回去。
江夏一撤,萧杀和千绝行他们自然也跟着就撤退了。此刻便成了大明士兵们表演的时间,两翼的士兵将鞑靼士兵围在中间,枪盾阵则不断往里压。长枪一出,一收,便是数十条人命被收割。唯一没有大明士兵的地方,便是鞑靼士兵身后的滦河。如果往滦河里面跑,那跟自杀又有什么区别?
在大明士兵正和鞑靼士兵搏战之时,鞑靼的第二波运兵已经到了河道中间。这一次他们没有遇到强烈的弓箭、投石阻击,只有一小波弓箭手和投石手放了箭矢和巨石。
不过饶是如此,等这群鞑靼士兵抵达岸边时。先前第一波过来的鞑靼士兵,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这第二波士兵过来,枪盾阵的士兵们兴奋不已。他们哇哇大叫着,对着这群士兵就冲了过去。江夏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大变。
枪盾阵的士兵一冲,阵型立刻松散开来。手持铁盾的鞑靼士兵立刻冲上来,彻底将枪盾阵给冲散了。阵型一散,双方便陷入到了混战当中。
混战是鞑靼士兵最喜欢的一种情况,因为他们极其擅长三人一组,相互背靠着背同时前进攻击,然后后退防守。并且这三人之间的配合也十分默契,往往联合爆出来的战斗力,要远普通三个人的战斗力。
据传说,这是因为草原多遇狼群。鞑靼人在受到狼群围攻时,便会采取这样的办法。
北方草原逐族,无论男女基本都擅长骑射、打猎,是天的战士。所以在华夏历史当中,中原汉族王朝,总是很忌惮北方草原逐族,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安逸的环境,容易培养出来的是创造型和智慧型的人才,而非铁血的战士。真正的铁血战士,必须是在刀与血的磨砺中,才会衍出来。
眼看己方阵容已乱,江夏估算着时间。现在想要把这第二波鞑靼士兵吞掉已经很艰难了,若是被这第二波鞑靼士兵咬住,自己这三万兵马很可能会被第三波、第四波上岸的鞑靼士兵吞掉。
那时候固然江夏的武功厉害,但以一敌百已经是极限。想要在千军万马中杀进杀出,那还是不可能的。
所以江夏无奈,只要选择下令撤退。
铛铛铛铛!鸣金收兵的声音响起,大明士兵立刻开始撤退。但是鞑靼士兵却不依不饶,哪怕是只有几千人马,却依旧冲了上来,继续追击着大明士兵。
最后没办法了。江夏只好选择让谢腾飞带领一部分人断后,不能让己方兵马被留住。
于是谢腾飞带了七千人留下,让江夏他们先撤。而就在江夏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的时候,鞑靼士兵的人群之中,突然冲出来一名带着毛毡帽,穿着普通军服的鞑靼士兵。
他身法如同旋风一般,极冲向谢腾飞。谢腾飞刚刚感受到一股杀气,抬头之时便感觉到脖子一凉……江夏执掌大明政权以后,虽然没有想过要造反,废君自立。但为了政令推行通畅,自然也不可能用一些跟自己作对的人。所以嘉靖时代的大明,朝堂上能够崛起的人无外乎三种。一者就是夹起尾巴做人,行事低调的。二者便是加入江系,成为江夏附庸的人。三嘛,自然是能够自成一体,家族势力底蕴庞大深厚的人。
因此,嘉靖时期的大明,江夏基本没有遇到多少太让他头疼的对手。让江夏自己回忆的话,能够被他重视的对手,也多存于正德时期。那个时候令他头疼的对手有很多,比如朱祐杬、刘瑾、太后之流。但真正令他倍感压力的对手,则只有那么几个。杨廷和可以算作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现在滦河东河岸边上的那位,也可以算是其中之一。*
以江夏六识的敏锐度,靠着伸缩望远镜,他能将河对面的情况看得十分清楚。算算时间也是九年多的光景未曾再见了,河对面的那位此刻骑在一匹枣红色大马上,面容虽然有变成熟,但那股气质却未曾改变分毫。看上去整个人一如以往一般,时刻散发着浓浓的冷意。
江夏曾经在想,如果正德不是那么早死。那么此人在大明高度,恐怕并不会低于自己。至少在当年,他曾经一度有超越自己的势头。
此人是谁,现在基本已经呼之欲出。没错,正是当初执掌宣府四镇,手握边军的江彬。正德死后,他当机立断叛逃出大明,投靠了鞑靼。这件事一度让大明紧张不已,江夏为此还转程出使鞑靼,协助阿尔苏登上可汗之位,订下友好和平盟约,这才令得江夏心安。
当时因为迫于杨廷和争夺大明政权的关系,江夏离开鞑靼时没有再去管江彬,而是直接回到了大明。离开时,阿尔苏曾经答应过江夏,会派人去杀了江彬。所以在江夏以往的意识中,他一直认为江彬早已是个死人。
今日再见,自然令得江夏明白过来。江彬不仅没有死,并且还在鞑靼混的风生水起,如今更是能执掌近十万鞑靼兵马。
对于鞑靼国情知之甚深的江夏,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鞑靼可不像大明,皇上奉谁做将军,赐下兵符就能领兵。鞑靼打仗,是各大部落酋长联合出兵。要想统领十万鞑靼兵马,一得是出身足够高贵,二得是能力足够出众。
凭此两个条件,此刻出现在此处的江彬,在鞑靼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也就不难猜测了。
说实话,江彬的突然出现让江夏感觉到了压力。但与此同时,他的出现也挑起了江夏心中的战意。
当初在大明,江夏虽然和江彬暗里斗过几次。但都因为朱厚照在中间平衡的原因,二人一直都没有正儿八经交过手。朱厚照死后,二人再也没有相遇过。当年本就应该有的争斗,此刻再在战场上来一决高下,也可称是一件快事。
江夏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龙渊剑,用剑身轻轻拍了一下马臀,驱马走到河水的浅滩中。江夏挺直腰杆,龙渊剑的剑尖笔直地指向江彬。
河对面,江彬正在指挥鞑靼大军上船,安排渡河时船只的阵型。当江夏驱马走到河水浅滩中时,江彬好像有感应一般,抬头猛的向河对面看过去。
他手中没有伸缩望远镜,也没有江夏那么敏锐的视力。所以在他的眼中,河对面江夏带来的大军,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但是江彬却一脸疑惑地喃喃自语了一声:“江夏?”
很快,他江彬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自语了一句:“对,是江夏!”
性情一向冷淡的江彬,此刻双目之中竟然绽放出了兴奋的神采。越是个人能力出众的人,就越是喜欢争斗。而个人能力出众,并且足够骄傲的人,则越是喜欢和实力与自己相匹配的人争斗。
在鞑靼的这些年里,江彬一直隐姓埋名。他取了一个小部落酋长的女儿,继承了那部落的酋长之位。然后带领着那个部落的壮丁南征北战,逐渐将那一个部落发展壮大成了鞑靼国内又一个庞大的部落。并且还取代了原本的圪维部落,成为新的九大部落之一。
不过这些成功,江彬一直都没放在心上。因为他时刻关注着大明的情况,准确说是关注着在江夏执政中,大明的情况。即便江彬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但是与大明的飞速发展相比,江彬也自知自己比不上江夏。
所以这么多年里面,他一直在等,等待一个能够和江夏一决高下的机会。
原以为这次进攻大明,自己得等打到京师以后才会和江夏对上。可是没有想到,现在不过才到滦河河岸,自己就遇上了江夏,这怎么能让江彬不兴奋。
江彬手中的马鞭在马臀上一抽,驱马走到河里。在河水没过江彬胯下战马半截马腿时,江彬双手掌心向上,放于丹田处。
他微微开始吸气,一开始还没什么变化。但是大约有近三十多息的时间过去,江彬竟然还保持着那个吸气的速度在吸气。河面上若隐若现的水雾,此刻竟然在江彬身旁形成了一个明显的漩涡。
这一口气,江彬足足吸纳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窒息而死了。江彬将气息一收,狂吼一声:“江夏!可是你在?”
自江彬战马所立的地方,河面一道波浪随着江彬这一声狂吼,飞快地往对面河岸推过去。不过声音传播的速度,自然要比那波浪速度快很多。
江夏转瞬间就听见了江彬的呼喊,他舌抵上腭,以鲸吞龙吸之势狂吸一口真气。然后也大吼了一声:“江彬!前来送死否?”
同样也是一道波浪,自江夏战马下的河水水面平推过去,两道波浪在河面中央碰撞到一起。顿时“砰!”的一声炸响,水浪溅起,足有五六丈高,看上去十分壮观。
江彬拔出腰间的长刀,指向对面河岸,大吼道:“冲!”
兴许是看见江夏后兴奋,他这一声竟然是用汉语吼出来的。不过他手下的兵将倒也听懂了江彬的意思,船只立刻开始划动,往对面河岸驶去。
船只不多,十万大军包括战马,至少需要二十多次来回才能完全运过河。所以这需要第一波上岸的士兵,先顶住对方的攻势。然后让船只继续运后续的兵马过来投入战斗。
船只出行时是聚拢在一起的,可是在快要进入到江夏这边火油箭的射程时,却又一下分散了。并且船上的士兵全都举起了盾牌,所有的船好像是被盾牌披上了一层铁甲一般。
看到这一幕,江夏只能感叹一句,果然不愧是江彬。如果换做是另外的鞑靼本土将领来指挥这一场登陆战,那肯定会让鞑靼士兵挥刀格挡箭矢,给江夏手底下的兵马当活靶子。
不过这箭矢阻击,不仅仅想射人,更多的是想要毁船。否则也不会在箭头上包裹火油布,点火射箭了。
江夏见到鞑靼的船只已经进入到己方射程之中,于是立刻下令给箭矢点火,然后放箭。箭矢射向空中,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以后在飞速落下。那模样好似漫天落下了流星火雨一般,看上去美轮美奂。
不过箭矢落下以后,凡是被射中的船只会立刻起火。能够救水的船只在积极救火,无法救火的,士兵们未免被活活烧死便只能跳船。不熟水性的鞑靼士兵,跳进河里以后结果也只有一个,那便是淹死。所以美则美矣,但却要人性命。
火油箭、投石机。远程的这些阻击工具,在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准头可言。全凭的是运气,砸中了就是江夏他们这边的人运气好,没砸中便是鞑靼马便是的运气好。
事关性命,所以船只的划驶速度非常快。滦河的河面也上算是够宽的了,竟然仅仅是两柱香的时间,装载着鞑靼士兵的船只竟然已经到了西河岸这边。
看到这一幕,江夏右手一举。跟随他一起前来的谢腾飞立刻下令:“盾枪阵准备!”
古时候打仗,其实根本就不像现在电视里面演的那样,双方混战到一起,然后开始你砍我,我砍你。
实际上,古人打仗是有套路的。双方对战,高明的将领就会指挥自己的兵马去分割对方的阵容,最大限度的发挥各个兵种之间配合后的威力,然后逐步蚕食。否则哪里会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说法?
举着铁盾的士兵在前,形成了一堵铁盾人墙。长枪兵则站在铁盾兵身后,从铁盾的缝隙处刺出长枪。
阵型列好,谢腾飞再度下令:“刀斧手压阵!”
此次前来滦河,唯一带来的一支讲武堂出身的兵马出现在长枪兵后面。他们的作用不是战斗,而是斩杀所有胆敢未经命令,便后退的人。
鞑靼士兵从船上下来以后,踏着河水便狂冲过来。莫说鞑靼士兵打仗没套路,他们冲锋时,其实也是有安排的。
手中有盾的刀盾兵冲在最前面,意图冲垮江夏他们的盾枪阵。凶猛的刀兵则在刀盾兵后面,等待的便是刀盾兵冲垮战阵以后,冲上去砍杀。
古时候的战争,拼的不仅仅是智慧、经验,更加也拼着勇气、配合以及军纪!蓟州府的治下区域与永平府相邻,但鞑靼兵马要从抚宁卫赶到蓟州府,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特别是大军行军,速度不同于平日赶路,时间还更长一些。而这一段时间,恰好就成了江夏整理蓟州府城防最后的机会。
千绝行带着探马从蓟州府出发以后,靠着他高超的追踪技艺,仅仅只是两天时间就已经找到了鞑靼大军的踪迹。一路追踪探查以后,千绝行又带着探马快马加鞭赶回了蓟州府。在蓟州府的陈家大宅中,千绝行见到了江夏。
“兵力应该在十万上下,骑兵六成占六成左右。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按速度应当在十天内能赶到我们这里。”千绝行简单扼要的把他打探到的消息给江夏说了一遍。
江夏听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后问千绝行:“有没有打探到他们主帅的名字?”
千绝行颔首,“抓了几个舌头逼问了一下,据说他们的主帅名叫扎巴力克。”
“扎巴力克?”江夏眉头一皱,他对蒙古语很熟悉,“扎巴力克”这个词汇,一般不可能用来当名字。因为这个词汇的含义是——复仇!
听到这个名字后,再联系到永平府被破的经历,江夏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一次鞑靼大军来的主帅,他很可能是认识的。当然,扎巴力克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反正这就是一种感觉,玄之又玄。
江夏沉吟片刻以后,点了点头道:“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休息好以后,去帮萧杀大哥抓一下兴州军和镇朔卫的训练事宜。”
千绝行听后立刻站起身来,“不用了,我也不累,现在就去看看那些兵。”
说完,千绝行对着江夏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准备离开。走出两步后,千绝行好像想起了什么来,他又转身回来,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对江夏说道:“皇……皇上,卑职告退。”
江夏微微一怔后,脸色顿时一虎,他站起身来走到千绝行面前,伸出双手扶起千绝行道:“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们几个还不清楚?我现在担皇上这个名头,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日后,这个皇位还是要还给载江的。”
千绝行微微沉默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夏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微微笑了笑道:“我江夏如果真的能做出这种夺兄弟亲子家业的事,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吗?”
千绝行想了想后,脸色露出一阵恍然之色,这恍然之色中,又带着丝丝安慰和得意。一向不善言辞的千绝行,这次竟然微微笑着对江夏说道:“掌门,这么多年下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让绝行等人欣慰,我们没有跟错人。能够跟随掌门,是绝行一生最荣耀的事。”
说完,千绝行对着江夏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退下。
目送着千绝行离开,江夏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突然玩儿什么煽情,搞得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说完,江夏微微吸了口气,也信步走出了房间。
身穿一身戎装的江夏走到蓟州府的城楼上,城楼破损的地方已经重新加固,并且护城河重新挖宽。不仅仅灌满了水,同时还在水里插满了削尖的竹刺。
护城河的前方,从表面上看什么都没有,但实际上却挖满了陷马坑,到处都撒有铁蒺藜。在城楼上,蓟州府唯独存有的五门火炮,八架投石机都已经准备完毕。
此外,还有巨石、檑木、火油、箭矢等物,全都准备的很齐全。蓟州府虽然逃难走掉了不少百姓,但也留下的也还有不少人。夏家林在蓟州府的威信不错,他站出来振臂一呼,号召百姓们为守卫蓟州府,抵御鞑靼入侵出力,百姓们立刻应者如云。
巨石是百姓们从山上背来的,箭矢有不少是临时制作的,檑木是一些百姓从自家房子拆下来的。还有火油不足,一些百姓把自家的桐油都贡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