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修尘呢喃着:“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
忍把浮名,换了浅吟低唱。”
这两句诗词时,眼光却一眨不眨的望着不远处那道落魄的身影。
落魄的身影逐渐走进河中心,此时李修尘暗运轻功,飞快朝那道身影掠去。
“这位兄台,何事烦扰,竟引得七尺男儿坠河自尽?”李修尘快速奔到那道身影旁,出声劝道。
乍听到身边传来声音,落魄男子不由得一惊。随后看到是一个不大的少年,便苦涩的笑了笑。
“有甚烦扰?还不是金榜落第,无颜面对父老双亲。”落魄男子无力的回到。
“金榜落第?”李修尘猛的一愣。
随后暗自心道不对啊,今年并没有举行科举啊?
再说大明立国到现在才开了三次科举,第一次是洪武四年,辛亥科状元是吴伯宗。
第二次是洪武五年,壬子科状元是朱善沪。
第三次,也是最近的一次是洪武十年,乙丑科状元丁显。
那他是哪一科举人?难道是乙丑科科举举人?
那他落第后这两年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要在这洪武二十年自杀?
李修尘百思不得其解,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落魄身影。
似乎觉察到李修尘的不解,落魄男子苦涩道:“我乃乙丑科庐州举人。”
嗯?李修尘此时更加疑惑了。
武当山属于荆州府管辖,而庐州则是属于南直隶应天府所辖。
两地相隔千里,这人为何会在荆州府武当山?
落魄男子呵呵笑道,随后缓缓朝岸边走去,边走边道:“也罢,临死前先吐诉一番,省的前去阴曹地府做个无言鬼。”
当落魄男子走上岸时,李修尘才观察清落魄男子全貌。
青衫布衣,腰间系着五色彩条,彩条上系着一枚白玉佩。
面容清俊,剑眉星目,眉目似含诸子百家,胸腹像藏经纬天地。举止儒雅翩翩,一副书生之风。
此人不凡,只是时运不济,这是李修尘看到男子第一感觉。
落魄男子没有多大,二十上下左右,但却少了朝气,多了抹暮色之情。
“饮酒吗?”男子上岸举着泥坛酒壶笑问着李修尘。
李修尘摇了摇头,男子摇头道:“无趣,男儿岂能不饮酒。”
随后湿着身子,坐在岸边,饮一口酒看向水面,悠悠道:“我是庐州举人,姓韩名磊,字子卿,先祖是战国时期韩非子。
十年寒窗苦书读,一朝跌落黄金榜。
哈哈,想当初先祖是何等荣光,学百家,立法家,孤身入秦。
而后人却是如此不堪。”
说着,韩子卿又大口饮了一口酒。随后一抹嘴巴,恨声道:
“我不服!荒唐考官,毁我前途!
请圣言,书策论。我韩磊哪样不行!
凭甚的丁显丁彦伟是状元!我韩子卿不服!”
此人不堪大用,心思狭隘,不找自身原因,一味推卸他人。自己还是看走眼了,李修尘看着韩子卿的眼神有些冷。
岂料韩子卿似乎没看到李修尘鄙夷的目光,低声道:“也怪不得考官,说来说去还是我才疏学浅。”
说完,韩子卿自嘲的笑了笑。
但是,李修尘却再次对韩子卿转变了看法。
“对了,还未请教小兄弟姓名。”韩子卿坐在地上,不顾的甚的礼节,朝李修尘道。
“姓李名修尘,字锦衣。”李修尘笑道。
“好狂的口气,竟然冒犯锦衣卫讳,你也不怕锦衣卫诛你满门。”韩子卿带着调侃的语气道。
“哈哈,冒犯不冒犯与我何干。
适才听子卿兄所谈锦衣卫,莫非对锦衣卫有所了解?”李修尘也坐在地上,和韩子卿并肩。
“切,万里江湖谁是豪,锦衣之内多天娇。冷面阎君陆忠明,寒掌刘公棍无双。
这三人谁不知道。”韩子卿笑了笑。
李修尘笑了笑,暗道:“原来陆叔叔,刘喜,燕无双三人武林尽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