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汤药好了，你快喝吧！”这少年叫做陈阿九，是负责照顾江寒的奴仆。

江寒接过陈阿九手上的汤药，微微皱起眉头，沉声说道：“阿九，你侍候我几年了？”

陈阿九陡然一愣，不明白江寒为何突然如此一问，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阿九服侍公子差不多五年了。”

“五年了，时间也不短了，这些年来我自问待你不薄，也没有让你受什么委屈，可你为何偷取药材中的血灵花？”江寒冷声说道。

宗门提供的药材，需要江寒亲自去丹药房拿取，在配置好后，他都习惯性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出现差错，才交给陈阿九去熬制，若是出了问题，陈阿九的嫌疑无疑最大。

闻言，陈阿九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但是很快镇定下来，急忙说道：“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这汤药跟以往一模一样。”

“我的汤药需要十三种灵药，九碗水熬制成一碗，理应这汤药黑红色，而不是纯粹的黑色，再加上药味中缺少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只有一种原因，这汤药少了血灵花，我向来都是将药材交你熬制，难道还会是其他人偷了吗？”

若是换成寻常人，恐怕难以察觉到汤药的颜色与气味有细微区别，只是江寒历经百世轮回，吃过太多亏，故而心思慎密，一下子就看出来。

陈阿九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居然会事情败露，在他眼中，这碗汤药与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本以为悄悄偷了血灵花，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可谁知道江寒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办？要是传出去，我一定会被浩然宗直接处死，毕竟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仆，不，我不想死，现在这里只有两人……”

陈阿九目光闪烁不定，心中蓦然浮现出一丝疯狂的想法，如果他杀了江寒，事后说江寒病重而亡，这偷取灵药之事自然无人能知晓。

看到陈阿九双眼闪过一丝凶光，江寒并不慌张，淡淡说道：“怎么？你还想杀我，你觉得你能在浩然宗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一个人，且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不管怎样，江寒终究是浩然宗的弟子，若是在宗门内出了事，必然会彻查到底，以修士的种种手段，陈阿九绝对不可能安然无事躲过去。

陈阿九心中顿时一悸，看到江寒那如利刃般的眼神，似乎能洞穿到了他内心的最深处，一切秘密都藏不住。

“公子，阿九从来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都怪我鬼迷心窍，盗取了那血灵花，还望公子念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饶了我一次。”

陈阿九当即双脚跪下，用力地磕头求饶，每一次磕头都能听到一声清晰的脆响，那地板上都已经出现了鲜血。

“行了，莫要脏了我的房间，念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你一命，也是最后一次。”

江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我主仆相处多年，我希望你能真心改过，退下吧！”

“多谢公子开恩，阿九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株血灵花完好无缺，还给公子。”

听到江寒的宽恕，陈阿九不由大松一口气，赶紧从怀中拿出一株红色的的灵药，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随后立马离去。

望着陈阿九离去的身影，江寒将藏于袖子中的匕首收了起来，其实他之所以放了陈阿九一命，并非真的心慈手软，而是另有原因。

江寒身体虚弱，连最起码的生活起居都做不到，若是没有陈阿九，挑水砍柴做饭这些重活琐事可就无人帮忙，至于想要找其他仆人替代陈阿九，怕是难度不小。

对于宗门，江寒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一种，平时很少有人去关注，而那些仆人大多数有主，想要让那些仆人跑来服侍无权无势的他，怕是不可能。

“没有足够的力量震慑，就连仆从都会有小心思，想要反噬其主。”

在这一刻，江寒越加对修行的渴望，唯有力量，才能真正掌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