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张让还在大笑,一旁的小黄门欲言又止。
“亚父何事这么开心?”
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走了进来,好奇的问道。
“君上?您怎么来了……”听到声音后,张让不禁一愣,连忙挤出几滴眼泪,转过身去,哽咽道:
“微臣这是为大汉感到欣慰呢……”
“哦?”刘宏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张让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感慨的说道:
“君上有所不知,这些年天灾人祸,粮食收成普遍不好,有些地方甚至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啊……老天不公啊!我大汉何罪之有啊……”
“这……亚父……难道朝中大臣要逼我写罪已诏不成!?”
刘宏脸皮一抽,紧张的问道。
“咳咳,那倒不是……”张让满脸黑线,抖了抖手里的文书,说道:
“君上可知,今年幽州的收成却是很好?”
“哦?这是何故?……难道他刘伯安还敢欺君吗!”
“不不不,他刘虞自然是没这个胆子的……但是他治下有位奇男子,提出了‘栽培绿肥’这一说法,使得幽州在灾年不仅没有歉收,甚至每亩还多收了两成……这还是在此法没有在幽州完全推行的情况下啊!……君上,那可是两成啊!”
刘宏震惊了。
“亚……亚父”他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不会有错的,老臣何时骗过君上呢……”
他点了点头,将另一份文书也递了过去。
“君上,这个名叫刘煜的奇男子,不仅文治过人,武艺也是十分的出众,同时胆识过人。就在前几日,他孤身闯入贼营,掐灭了动乱的苗头。”
说到这儿,张让嘿嘿一笑,贴到刘宏耳边,低声说道:
“明日朝会说不定便会有大臣以此攻讦于君上你,我们不妨便用此人……”
刘宏不时点头,目光愈发明亮,喜不自禁道:
“好……好啊!亚父,不愧是你!”
……
翌日,未央宫。
宣室殿内一片肃穆,大臣们手持笏板,低着头沉默着,仿佛在酝酿些什么。
终于,有人环顾左右,迈足上前。
“陛下!如今各地饥荒连连,民声载道……百姓几无果腹之食、蔽体之衣,不得已之下只能卖儿卖女,更有甚者甚至易子而食……而陛下却酒池肉林,大兴土木建造‘裸游馆’,实非明君所为啊!”他目光飘忽,仿佛在找些什么。
不一会儿,刘宏便发现他死死的盯着隐藏在柱子后面的张让,痛心疾首道:
“陛下可知,天下的百姓对十常侍都怨恨不已,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啖其肉,寝其皮……而陛下却敬之如父母,即便是身无寸功,也都将他们封为列侯,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若是如今还没有醒悟过来,怕是国家都要灭亡啊!”
司徒陈耽的话语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打破了殿内的平静。
“是啊!”
“陈司徒说的不错!”
“依我看……就应当将十常侍全部处死!”
大臣们纷纷应和,齐齐躬身,异口同声的说道:
“今日在此,请诛君侧之恶人!”
其声有如击玉敲金,振聋发聩。
喂喂,这可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