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接近正午时分,金秋九月的阳光最是舒适,不似夏日炎热,不比冬季严寒,刚刚接近体表温度,让沐浴在万千光芒中的芸芸众生,深感惬意。
丁瑜洲任由这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他离开人头攒动的大雄宝殿,漫步在感业寺中,仰望苍松翠柏,感叹苍天大树之伟岸,又透过斑驳树影窥探深邃的蓝天,清澈的蓝,纯洁的白,没有污染的天空是那般纯净,周围安静地恍如隔世,耳畔只有大雄宝殿里传来的阵阵经声,偷得浮生半日闲,时光静谧美好,俯仰之间,欣赏着如此美妙的世界,让丁瑜洲不由得感叹:
文人雅士们口中所说的偷得浮生半日闲,说得应该就是这种意境吧?只可惜当前情势动荡,外面风声鹤唳,妖魔横行,搅得人人自危,实在没有心情来享受闲暇时光,也实在没有闲情逸致来品尝秋景秋色了。
全寺上下所有人都聚集在大雄宝殿,以致丁瑜洲自己孤身一人游荡在空落落的前院里,如入无人之境,又如四处飘荡的鬼魂,周围环境安静得诡异,他倒不害怕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怕遇到什么歹徒凶犯,只是惋惜自己的生意刚起步就遭受到了如此重创,实在心中郁闷。
想起自己现在每日所赚的开元通宝没有往日那般多,尤其看到原本那鼓鼓的钱袋和满满的钱箱现在瘪瘪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马将那个杀人害命的家伙揪出来,然后好好抽他一百鞭子,让他尝一尝皮开肉绽的滋味。
丁瑜洲漫不经心地走在大雄宝殿通往山门的那段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因为有心事,双目出神,对周围的事物视而不见,加之心里带有怒气和怨气,更是浑然不觉周围环境变化,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况,不小心一个踉跄,险些被地上的一段枯树枝绊倒。
丁瑜洲咒骂道:
“CAO,老子真是倒霉,连树枝也来绊老子,近来杀人害命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专门欺负女人,实在是可恨,我要是抓住这厮,应直接将他阉了,让他这辈子不能再祸害女人。”
丁瑜洲捡起那段枯树枝,见那弯弯曲曲的形状像极了当前扑朔迷离的局势,就着怒气狠狠地一摔,将那树枝扔到了地上。
丁瑜洲目睹着那段枯树枝摇摇摆摆地滑行了好远,恰好撞在一块山石上才停了下来,说来也巧,这块山石的奇特造型和下面边缘所绘画的图案瞬间吸引了丁瑜洲的注意力,他大感奇怪:
“咦?这是什么?”
这块山石奇特之处在于,这是一块极其粗糙丑陋的大石头,石头的一半嵌进土里,另一半冒了出来,那突出的一半棱角突出,犹如榴莲外壳,又如同凶兽的獠牙,靠近地面的那部分还算平坦,而那令丁瑜洲感到奇怪的图案就画在这怪石的下部边缘,如果不是枯树枝滑到怪石旁边,丁瑜洲是绝不会注意到这里来,可见这个图案绘画的隐秘。
丁瑜洲之所以感到奇怪,是因为他发现这种图案不是自然风化形成的,而是明显有人刻意画上去的。
丁瑜洲带着好奇,蹲下身子,仔细去查看那块怪石上的图案,意识到这好像是一个标记路线的记号,外周是一个圆圈,圆圈用红色朱砂画成,圆圈之中还有一个箭头,箭头则用黑炭绘制,红与黑的强烈颜色搭配,让丁瑜洲眼前一亮,直觉告诉他这个记号显然是有人刻意画在这里的,绝对不是随意涂抹的行为,因为这个记号笔画清晰细腻,似乎在特意向某人传达什么信号。
丁瑜洲摸了摸怪石上的标记,感觉上面的朱砂和黑炭是近期新画上去的,联想到最近寺里所发生的事情,隐隐感觉到这似乎就是苦苦搜寻的蛛丝马迹,心想:
这标记如此精心绘制,肯定有可疑之处,会不会与那个杀人凶手有关?
丁瑜洲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如秋日的日光冷中带暖,英俊帅气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其实丁瑜洲的内心深处对于这种充满挑战和刺激的活动充满了渴望,他曾经特别喜欢看《跑男,羡慕那种通过各种提示一步步找寻到宝藏的经历体验,还喜欢看《神探狄仁杰,羡慕里面真相被一步一步揭开的兴奋感,如今遇到这种箭头标识骤然来了兴致,认真地顺着箭头所指示的方向看去,惊讶地发现箭头所指的方位竟然是后院禅房的方向。
丁瑜洲望着通往后院禅房的那段崎岖山路,心中陷入无声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