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无止境的坠落,眼睛好像失去了视觉功能,只能模模糊糊的感受到光的存在,耳边是越来越大的风声混合着越来越嘈杂的人声……
这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他甚至能清晰的预感到,接下来身体马上会猛地顿住停止坠落,梦境也会随之结束。
然而这次似乎有所不同,他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眼皮上却像被压了两座大山,任凭如何使劲儿,就是纹丝不动。
忽然间,一阵阵暖意从四肢百骸中传来,这让饱受睡眠僵冷困苦的他大为受用,与天较劲、与人较劲、与己较劲近三十年的家伙罕见松懈了一次,心下还自我安慰道:“现在事务所已经走向正规,一个早会不开应该没事……”
想到一半,温暖柔和的海洋似乎已经攻陷了最深层的冰寒,困意来袭,势如破竹。
一个梦境的结束,也许正是另一个梦境的开始。
只是,孰幻孰真,谁又能真正看得清楚……
近五六年都很少做梦的他,好像跟回到了自己多梦的青少年时代,那时候他还没有睡眠僵冷的困扰,做得梦也都充满了热烈激情且色彩缤纷。
久违了的她,她们和他们,甚至还有青涩的他自己,这真是一次视角独特的梦。
他以为早就翻篇了,却没想到第一幕闪现出的还是印象最深刻的第一次悸动,那白皙的脸庞清丽的眉眼,还有永远高耸顺滑的马尾辫,如此的真实,真实到毫发毕现,十年的光阴似乎从未发生,她就定格在了十六七岁。
他那时候以为,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自觉得在两人之间掘出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沟渠的名字叫做我配不上你。
她永远的成为了一个符号,也是他执念最大的注脚,以前他隐隐约约的有所感应的时候,立刻会下意识的快速切断,这是情感的“应激反应”,就像火烧到手,痛还没来,手已经应激撤开,因为手知道,那会很痛。
现在一切赤裸裸的坦诚开来,又是以第三者的角度,他看着她,又看着自己,有一丝的明悟,又有一些哭笑不得。
梦境再转,更多的是少年人的遐思,粉色渐浓,第三者的视角也渐渐模糊,一时竟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不知怎么就到了紧要关头,他已眼神散乱,看不清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人的面目,谁知忽然间“啊”的一声尖叫打乱了节奏,他猛的张开双眼,眼前一片洁白,视线自然而然的集中在目光所及最显眼的那一抹粉色红唇。
一片洁白,怎么到了医院?
不过,这个护士和她的护士装真是绝配,古人都说,要想俏,一身孝,诚不我欺!
更难得的是那恰到好处对的一抹红唇,尤其显得口如樱桃,撩人遐思。
思绪还没拉回到上面的他,一鼓作气后面没有再而衰,而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汗如浆出的同时一股清明回到心头,眨眼间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小护士的樱桃小口果然是极品,尤其是现在双唇大张——怪不得刚才一瞬间自己失控得那么彻底。
再看她一双杏眼满是惊骇,鼻子也是小巧玲珑型,就连旁边的两颗青春美丽痘也是娇小可爱,配上一张微红的小苹果脸……
他不敢再发散自己的思维了,赶紧收束心猿——
“我不是还没带眼镜么,什么时候视力变这么好了?!”
看看双手,掌纹有些磨损,完全是一双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少年人的手,虽然尺寸不是一般的大;
再看看那硕大的身躯和那包裹着明显一层白嫩嫩的脂肪的肚子,又摸摸脸颊,同样肥厚滑嫩。
这明显不是‘他’,不是任何时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