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伊无语的瞅了一眼克拉克.肯特，无视他之前的话，突然道：“这个世界真是又奇幻又诡异，我现在还觉得是在噩梦之中。”

这话让克拉克语气一窒，只得发出沉重的叹息，连调侃这个‘旧日情敌’的兴致都没了。

通过拍打驱赶蚊虫的乔伊听到这沉重的叹息，突然仰头问道：“克拉克，你到底在雪崩后经历了什么?”

克拉克没有回答，在一同历经生死后，他不像欺骗乔伊，但也无法坦白。

“我能看出你隐瞒了很多事情，克拉克，但愿这不会对安妮的生命安全造成影响。”

似乎乔伊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克拉克的沉默，继续自语道：“现实很惨淡，无比惨淡，可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有时我会想，如果你当初没有出现，我们可能都会成为纽约历史无足轻重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那个恐怖的恶魔为什么会从你身体里钻出来，但那两个战士没有告诉营地他们的所见，显然也是想隐瞒这件事，尤其是那个叫特鲁的野蛮人，我能看出他对你很亲近，他没准就是打开局面的那个点。”

“营地虽然对我们很疏远，但从这一点在我看来他们做的很好，适当的疏远和隔离有利于避免流民骚乱的产生，更方便他们调配人力，加强管控，显然这里不仅有强大的战士领袖，还有个学识够强的智者。”

“你身体钻出恶魔的事可大可小，这地方看起来像中世纪，却又有很多不同，但也不能排除他们会向中世纪欧洲教会那样，送你上火刑架的可能，这个世界很诡异，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精通预言或是能探知未来过往的能力，如果有人察觉到你身体里曾经有恶魔，营地的反应会造成很大风险。”

“所以，克拉克，别做风险过高的尝试，只有你活着，安妮我们才有机会回到过去的世界，等那个野蛮人回来，静候时机以点破面是最稳妥的尝试！”

乔伊的分析克拉克听的很仔细，毕竟久居上位，一生纵横商场，乔伊的察言观色能力显然非常人能及，而通过岁月累积，那些零碎的学识也已经转变为对于人生的大智慧，他能以一个客观的视角宏观整件事，这是常人所不具备的，也就是人们所常说的‘大局观’。

克拉克自知没有这种大局观，即便有，也不会有乔伊那么大的格局，有时不到关键时刻，小聪明和大智慧总是那么难以区分，但又在危机出现时各有千秋，谁高谁低也不是能以一时成败定夺。

格局过易大疏于细节处处受制，格局过小则目光短浅难有长远，皆有利有弊，短视更为实际，而长远也更具发展，这点克拉克看得很通透。

吾日三省吾身，克拉克自己都要每天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正是成年人面对众多选择而不得不做的努力。

在克拉克看来，多听取别人的意见没什么坏处，尤其是在对方更擅长的领域。

乔伊走了，身型肥硕佝偻的他背影有些凄凉，人活到这个岁数，都已经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只能对岁月抗争，和时间赛跑，与身体抗争。

而克拉克还好，虽然人变的苍老，但真是年龄才50岁的他还有一拼之力！

克拉克抬起头，看向木墙外的篝火，腐败血红的荒地，明月下鸦群呼啸盘旋的森林，直到月落西林，破晓的曙光驱散黑暗，沐浴在温暖阳光下的克拉克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我还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