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不睡？十点了。”

“还早。”

“不早咯。按你的作息，差不多是睡觉时间了。”岑焰心里坦然。

两个人实在是认识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可以完全摸清顾龙武的所有习惯，甚至于哪怕就是一个眼神，都能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都这么清楚我，为什么上次非要逃跑。”

这话一出，四下很长时间都安安静静的。

岑焰拖着长长的尾音“嗯”了一声，眼神里带着些真切的无奈，“不是逃，你知道我有事要办嘛。”

许是因为在说谎，她嗓音下意识的放软了不少。

屋内漆黑一片，顾龙武现在听着他的声音，莫名觉得奇怪。

可岑焰一点都没发现。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我什么时候瞒过你骗过你。再说……我的事情你不是都很清楚嘛。”

她寻了个理由缓缓的说。

说完了之后忽然发现顾龙武一直没回应，愣了愣才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没。”

顾龙武声音有点闷闷的。

“不高兴？我可以道歉。”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你不用道歉。”

顾龙武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身上薄薄的那层被子滑下来，露出他什么也没穿的上半身。

他裸习惯了。

向来在外面执行任务，衣服也没那么多可以换洗的。

夜里要是洗了澡，自然想清爽干净的睡觉。

几个大老爷们，能穿一条裤衩的关系，谁还在乎是不是光着膀子。

“我觉得好奇怪。”顾龙武挠头，隔着漆黑的光线看了看岑焰，又下意识抹了摸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