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吃了不少的点心,还喝了不少的茶水,此刻真的是有些内急。
宋飞灵刚刚领自己逛花厅的时候,因是觉得两人相处方便都没有带上婢女晓月,此时就剩她一人在这个花厅,还十分内急。
谢轻谣只得自己走出花厅,去找茅厕。
也不知道宋府的茅厕都在什么地方,但是她就这样走了半天之后,她本就不太认路,而且这花厅多是鲜花,这一时之间竟是迷路了。
又是无奈之下,她只能接着往前走,前方不远处终于看到了一个院落。
有房子的地方应该有人吧,有人便就有法子带自己找一个茅厕,她着实是快不行了。
谢轻谣快步向前准备打开门进去问的时候,忽然间从屋内传来一阵说话声。
“下官参见世子大人。”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谢轻谣听了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又想到此刻正是宋府,这不就是那日中秋宴的宋修平宋将军的声音,还有他说的是参见世子大人,这江宁城中什么时候还出现了个世子?
“你可知晓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又是一阵略带磁性又很是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句话虽是询问的口吻但是又带着阵阵的威压,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害怕之意来。
谢轻谣此刻在门外听着本觉得那宋修平说话极为的耳熟,没有想到这个世子的声音更是耳熟,是谁呢?怎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世子,此次战败是末将大意了,请世子降罪。”宋修平此刻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坐在高位上的人,内心不住的发抖,此次是自己一时大意,才让南疆苗人有机可乘,这件事情自己责无旁贷。
只见那坐在主位的人,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时不时的一个眼神就让宋修平汗流浃背。
“你且说说你是何罪?”
半晌过后,那人终是说话了,这声音依旧是低沉,面无表情更是让人捉摸不透其内心的想法,一身玄色的华服,周身皆是用金丝羽线勾勒着,腰间虽无配饰,但这股子摄人的气势更是将世家贵族的气质显露无疑。
这说话之人不是裴煜还能有谁?
裴煜此刻问完这句话之后便又不再说话,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底下跪着的宋修平。
“末将有罪,末将有罪,请世子责罚,此次未查明奸细一事是末将的过错,末将责无旁贷。”宋修平听了裴煜的话,心中后悔异常,当日确实是自己冒进了,才导致燕军大败,如今就算是一死也弥补不了自己所犯的过错。
裴煜此刻面色更是冷了几分,冷眼撇了宋修平一眼。
“你自然是罪无可恕。”裴煜说完这句话,反而是轻笑了一声,这声笑更是给了宋修平莫
大的压力。
传闻武安侯世子南宫承煜性情孤绝,杀伐果断,更有人说他专横霸道、喜怒无常,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偏生是大燕的第一权贵,还掌管着北疆的一支所向披靡的玄甲军,直接受皇帝指派。
很得皇上的器重,圣眷之浓,惹得诸多夺位的皇子皆是正想拉拢。
他如今化名前来,不过是怕打草惊蛇,让这帮苗人闻风先逃,而且此次事件更是与朝中重臣更是颇有些关联,才不得不小心为之。
“末将深知此次犯得罪过万死也难辞其咎,只是世子,如今苗人正是猖獗,末将恳请世子再给末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宋修平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南宫世子,浑身冷汗直流。
他知道他这次犯了大错,战场上失利,首当问责的便是将军,只是他如今还不能受罚,为了那些战死的将士他现在还不能倒下。
“眼下我倒是有一事要你去办。”南宫承煜冷眼看着台下跪着的宋修平,言语间很是平淡。
台下的宋修平虽是有一定的作战能力,但是人却是过于刚直,不懂变通,如今奸细混入江南,皆是狡诈之徒,他虽是有罪,但是眼下还不是惩罚的时候,此番计划还需用的到他。
“末将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是末将愚钝才会落入此等陷阱,请世子殿下再给末将一次机会,誓要杀回南疆为我军报仇雪恨。”宋修平此番听了世子的话,顿时欣喜过望。
他今日还不能死,自己若是死了谁去替将士们报仇,而且今日世子亲自屈尊来找自己必定不是来问罪的,世子定是想出了对付苗人奸细的法子。
“此事我暂且先不追究于你。”南宫承煜此时听了宋修平的话,仍是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来江南也就是为了这一件事,十年前已经同南疆打过仗,如今南疆卷土重来更是将一拨又一波的奸细送入江南,有的更是身居高位,成了大燕的蛀虫,不断腐蚀着大燕的朝堂,如今更是意欲进攻江南,当真是野心勃勃。
谢轻谣听到这里一双沉着冷静的眸子也是倏地转换了情绪,她原以为裴煜应当只是个比云锦瑜稍微尊贵一点的世家公子。
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大燕的武安侯世子,如今就将在江宁首屈一指的宋修平宋将军,在他面前也是俯首称臣乖乖认错。
武安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