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傍晚天色依然如同白昼。
橙红色的光辉洒在大地上,丝毫看不到天要变黑的迹象。
柳依依神色疲惫的从床上坐起,她揉了揉自己左脚脚裸,早上去医院,本来想去看医生结果却被一个扫地的清洁工绊了一跤,不单单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拖地脏水,就连自己的脚裸也感觉到钻心的疼痛,直到现在都感觉到无法缓解。
她一直都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女孩子,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自己仿佛着了魔似的如同泼妇破口大骂,甚至自己还要动手去打人,如果不是其他人拉着她,她都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
回到家在床上睡了一觉后,回忆起自己早上的出格举动,她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随着数周前自己睡眠质量的下降,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晚上睡觉时总是觉得身边有什么冰冰冷冷的东西紧贴着她,在睡梦中用手触摸得到某个湿湿滑滑的物体,正蜷缩在她的怀中寻觅温暖,而大夏天的即使不开空调她也觉得在睡眠中可以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那种被冷水打湿过后猫狗的形态一旦在脑海中幻化而出,她就会惊醒过来。
然而怀中什么都没有,身上全都是止不住的冷汗。
白天上班的时候经常无精打采,当自己走神的时候总是看到一些似有似无的幻象,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周,在最近随着半夜惊醒的次数增多,幻象也变的越加清晰起来。她甚至偶尔能看到那些扭曲的水彩画一般的幻像在互相窃窃私语,虽然它们在交谈,是的,自己不明其意,但是却能感觉到它们在交谈。而且交谈的语言是如此的饱含恶意,仿佛她没穿衣服,暴露在一群公园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眼中一样。几乎不用双眼去看,仅凭着身体感官就能反馈出如浓烈黑色让人窒息的颤悚在肌肤内蔓延。
当她感觉到幻象时,自己仿佛在另一个空间被紧紧的束缚着,无法发声,无法移动,无法闭眼,明明身边有人,却只能感觉到冬日黎明时如针扎手指般的霜冻。
她曾经向闺蜜们寻求帮助过,可是发出的消息明明已经打在聊天软件上,可是却有一双无形的手缓缓将字一个一个的删除,租住在一起的室友们,也因为各种理由暂时离开了这里,有的人说是要回老家吃酒,有的人说自己爹妈买彩票发财叫自己回家享福,有的人说找到了一分好工作,还有一个胖妹竟然说自己有男票了!要和男票同居!!!
天知道怎么会有人看上哪个胖妹的!
自己也尝试过带男人回家啊!
可是在来的路上,不是遇到碰瓷的行人,就是忽然天上栽下来一盆花草,到了家楼下时,还会被小区的野狗野猫咆哮。更有的刚刚进门,结果领导的电话打来,回去加班。
柳依依.....怕了。
她自己也想过离开,可是第二天总会莫名其妙的在床上醒来。
抚摸着青污的脚裸,听着屋里滴答滴答的落水声,柳依依感觉到屋里的温度降了下来,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种刺骨的冷意在颈子后的皮肤上猛地炸开,似乎有人用刀抵住了那里。
地面上出现了一团湿漉漉的水渍,朦胧中她听到了婴儿的笑声。
“叮咚,叮咚”
幻象嗖的一下全都消失了。
虽然她还摸着自己的脚裸,可是屋里的水龙头漏水的声音没有了,地面上的水渍也没有了。
柳依依紧绷的心猛地松了下来,平日那么让人烦躁的门铃声此时竟然是如此的亲切。
“难道没有人?.......总觉得这里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