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空城、负三的夜晚,霓虹照耀,这里一如既往,充斥着混乱。
有混乱,便会有人出来维持秩序,因此负三层的保卫者们比上面五层保卫者的总和,还要多出三分之一。
但如此多的保卫者,只是让黑暗中那些污秽的东西消停而已,可它依旧在黑暗中,蛰伏、伺机而动。
空城东三街,负三层的中心街区,这里管道林立,这些乃是以前使蒸汽空城,悬浮空中的动力管道。
因为蒸汽空城的扩建,以及文明发展的需要,这些管道被淘汰。
有些人从中看到了商机,收购了这些废弃的管道,并改造出住人的楼房高价销售。
两个人正行走于街道上,不同于那些夜晚出来寻乐的人。
一个对这城市充满了失望,而另一个则是刚来这城市,眼中充满希望。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米双妍,你呢?”
“何以为。”
“你家住哪儿?”
“没家。”
“就你一个人独自流浪吗?”
何以为停下脚步,米双妍也随即停下自己的脚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唇勉嘴角翘,假笑看着何以为的侧脸。
“应该吧。”
何以为摸出自己的香烟盒,拿出一根,点燃。
深吸了一口香烟,随即将烟雾吐出,回忆并说起了从前:“十四年前,我记得柔和的阳光洒落,微风轻拂而过,枝叶为乐器,谱写一曲动人的诗歌,又仿佛在你耳边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真是让人睡意朦胧…”
就在此刻何以为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刚刚酝酿好的故事和感情被打断:“煞风景!”
将烟放在嘴上,将通讯器摸了出来,接起来,开口不满道:“阿俊,什么事?什么!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来。”
何以为挂了电话,神情严肃,转身就往回走。
“发什么事情了吗?”
“管道楼三十三死了两个人。而且,是我将那两个人绑在那儿的!”
米双研指着何以为给她带路,略微踌躇,跟着何以为倒了回去。
幸好两人没有走多远,十分钟后,出现在了管道楼三十三。
何以为看着两具尸体,他们的衣服全都被浸湿,向着一位指挥现场的保卫者问道:“有谁给他们泼水了吗?”
“应该没有,这两具尸体温度极低,像是从冻库中出来的一般。”
何以为听到这个回答,眉头微皱,继续询问:“有目击证人吗?”
“有,是个简朴的女人,长得有点清奇,她提供的证词是一个带魔术帽,手拿着傀儡娃娃的人将这两人杀死的。”
“凶手现场留下了一张纸条,我想应该是给你的。”
一名保卫者将纸条递给了何以为,随后将一枚烟头丢给了何以为。
何以为没接烟头,任由其落在地上,摇头一笑,打趣儿道:“你肯定很中意那个女人,不然你不会加简朴、清奇二词。”
“中意个屁,一副中年男人的样子,只是觉得奇怪,我蹲下来检查尸体,抬头问她话时,无意间发现她遮挡住的喉部,没有喉结。啥时候了,还开玩笑。”
何以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打开纸条:“如果你再查下去,你身边的人将会如同这两人一样。”
何以为看着上面刚中带锋的字迹,眉头紧锁:“威胁我?”
随即将纸条揉成一团丢掉,他最烦有人威胁他,冷笑:“看来这凶手没有好好做功课,我的身边能有什么人!”
米双研则是将字条捡了起来,却被那保卫者一把抓了过去。
“阿正,这是证物,拜托你别乱丢好不好!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米双研闭眼搓手,两息后,她不断摩擦的手停下,睁眼开口,对着何以为和这保卫者说道:“留下这纸条的是个女人!跟罗俊口中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她带着怒意,但她并没杀害这两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阿正你给她说的吗?你这铁人,难道喜欢上她了?”
保卫者罗俊一脸疑惑的看着米双研,随即面向何以为,坏笑开口询问。
何以为轻摇自己的脑袋,开口说道:“我刚刚认识这家伙。说的话,怕是二十句都没有。当着人家姑娘面儿,现在是啥时候,你别乱开玩笑。”
罗俊有些不相信,先是询问何以为:“那她怎么知道我名字的?”随即扭头看向米双妍:“还用那么肯定的语气说留纸条的人跟我所见的女人是同一人?”
米双研看着罗俊脸上的表情,才不在乎他们两开什么玩笑,一脸骄傲的说道:“我占卜的。”
“女巫?我好久都没有遇见过了。”
罗俊惊讶的看着米双研,他听过一些关于占卜的事情,因为办案,也接触过一些女巫,随即开口:“这占卜什么的,一般都是骗人的,真有本事的,不会轻易占卜,有血腥的占卜更是避之不及。”
“罗先生,我承认你对这些东西有过一点了解,但请注意你自己的言词,把女性占卜师称呼为女巫,是在侮辱每一个女性占卜师。”
女巫对女性占卜师们来说,是一个邪恶的词眼,她们不屑与其为伍,更不愿人们将女巫和她们划为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