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汴城十里外的一个小镇,有一个桂林酒馆,因酒馆外面有一片桂林而得名。这里的酒都是自家酿的,清香棉柔,配上桂花香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一日,有一行七人来到酒馆,这七人带头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穿一身纯白长衫,面如冠玉,口似涂朱,眼睛炯炯有神,腰间佩剑一看便不是俗物。其身后立着二老者,这二人均是须发皆白,看似行将就木之人。二老人身后还有四个看似家丁的人。
“这小生是谁呀?身后这两人武功可不弱。”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旁边一位老者惊讶的看了看他,道:“你不是本地人吧?那人你都不认得?那少年是这一带大名鼎鼎的银剑门的少门主杜月儿,他身后跟着的是两名银剑门的长老,一个姓张一个姓李,可都是了不得的高手呢!”
说话间这七人已经进了酒馆,小二把杜月儿和张李二长老引进二楼雅间便退出了。
雅间内,杜月儿和张李二长老对面而坐。
“少主,这次我们带来的人手不多,待会儿接到东西后还是尽快回去吧,免得金蛇帮的人出来捣乱。”张长老面色肃然说到。
“嗯,我晓得,父亲说了这次出来多听二位叔叔的,就全凭二位叔叔定夺吧。”杜月儿神色恭敬的说到。
二位长老相视一笑,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赞赏之色。这银剑门乃是武林中有名的大派,武林中除了那势力最强的八大门派以外,这银剑门便是数一数二的了。身为银剑门门主的独子,其武功亦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少门主如此谦逊委实不容易,看来银剑门将来成为和八大门派齐名的天下一等一的大派也不无可能。想到这里,二位长老也是满怀欣慰了。
这三人断断续续又聊了一会儿,突然听得酒馆外面似乎来了不少人,不一会儿一个家丁便跑了过来:“少主,二位长老,振西镖局的人到了。”杜月儿三人对视一眼,站起身来走下楼去迎接。
门外一行人最前面站着的正是王麟和叶紫萱二人,剑心站在叶紫萱侧后方,保持着沉默。这杜月儿一出得门来眼神便扫过王麟和叶紫萱,突然看到后面的剑心,只觉此人虽貌不惊人,眼神却深邃无比,其佩剑虽看似平常却似乎和这少年是一体的一般,隐隐中觉得这少年并不寻常。
“少主!”张长老见杜月儿只盯着剑心看,便觉不妥,忙出声提醒。杜月儿忙回过神来,对着王麟抱拳笑道:“在下银剑门杜月儿,想必这位便是振西镖局王麟王镖头了?”
王麟一听是银剑门少门主亲自前来,自是不敢拖大,忙抱拳回礼:“不敢,在下振西镖局王麟,今日得见少门主,真是不胜荣幸。”王麟这句话一出便觉有些不妥,自己明明年长对方,这样说似乎把自己放太低了。正后悔之际,杜月儿走过来满面春风说到:“王师兄客气了,王师兄年长于我,我怎么敢当,来我们进去说话吧。”随即对着振西镖局一行人抱拳道:“诸位一路辛苦了,在下已在这桂林酒馆设下宴席,权当为各位接风洗尘了,请吧。”说罢眼神落到剑心身上,对着后者一笑,剑心亦点头示意。
王麟看这少门主虽然年轻,却毫无少门主的架子,举止得体,顿时生出很多好感。
剑心跟着一起进了酒馆,他内心本就单纯,见杜月儿待人真诚,年纪和性格似乎也和自己相似,便对后者生出好感来。
进得酒馆,小二将众人的位置安排好。杜月儿和张李二长老,王麟和叶紫萱一桌,临了杜月儿还专门叫剑心与他们一桌。剑心自是爽快应下了。银剑门和振西镖局的其他人则在其他桌上各自喝酒吃菜了。酒馆内还有一些别的客人,都不敢多言,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菜。
落座后杜月儿自是先和众人寒暄几句,互相敬酒,感谢振西镖局辛苦押镖,自不必多说。
寒暄过后,杜月儿突然对剑心道:“看这位兄弟气度不凡,不知高姓大名?”
剑心一愣,心想以往人们觉得我不一样都是说我呆头呆脑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气度不凡,这人倒好生古怪。不过内心的好感却也更深一筹。
“在下剑心,无名小卒一个,少门主过奖了。”
“剑心,剑心,剑乃凶器,非圣人不能用;以剑铸心,若不成圣,便成魔。真是个奇怪名字,不过却也真真是个好名字。”
剑心一听顿时惊讶不已,这不正是自己师傅给自己取名字的时候说过的话吗?也正是自己名字的寓意,想不到这杜月儿竟能一下子说出来,一时竟觉得遇上了知己,暗自下决心要和这少门主相交。便道:“少门主真是一语惊人,在下着实敬佩。”
“哈哈哈,如果不嫌弃叫我杜兄便好,叫少门主太过见外了。”杜月儿爽朗说到。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杜兄。”剑心亦有拉近二人关系的意思,便爽快应下了。
王麟和叶紫萱看着气氛如此融洽,也跟着笑了起来。叶紫萱本就美貌无比,性格亦是灵动活泼的,笑起来咯咯的,像银铃一样,甚是动人。
这时,杜月儿眼神扫过临桌,顿时笑容收敛起来。
众人随杜月儿眼光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一人独占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叠牛肉和一坛桂花酿。这男子尖嘴猴腮,唇上留两撇小胡子,左眼正上方有一个大大的黑痣。此时这男子正用细长的小眼睛猥琐的盯着正咯咯笑的叶紫萱,嘴角带着令人厌恶的微笑。此时却全然不理众人的眼光,似是不把这里的人放在眼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