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他第一个解下了腰上佩戴的一枚环佩,抽出发上的玉簪,放在钱袋上。
余下的白衣众对视一眼,也纷纷将玉佩、玉簪、扳指等物取下,放到钱袋上。
“乖孩子。”他满意地笑起来,侧身让出道路,“你们可以走了。”
这群人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但是,为了留存性命,却不得不忍。
他们咬牙切齿,深深地将这个男人记在了心里。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只要回去请示主上,派出那位来——”
“此人亦是不俗的高手,不除掉他于计划必有大碍,必须请主上杀了此人!”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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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马蹬蹬蹬地在小路上走着,一路上没有黑衣众,也没有白衣众追过来,这样的平和反倒让人内心不安。
林琮已经很累了,这一夜经历的事情放在普通人身上也很累,何况是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呢?
可他还是不得不握紧缰绳,强打起精神,还得用一只手护着毕乌防止他从马上坠落。
他有些茫然地随着马儿一颠一颠,不知道他们将要去哪里。
而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林琮的眼睛一搭一搭,头一点一点的时候,一个村落出现在了前面。
他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凝神望去,那确实是一个村落。
他不禁有些兴奋,学着以往看到的那些骑马的人,拉紧缰绳,两脚在马腹两边轻轻一磕,道:“驾!”
这马翻了个白眼,嘶鸣两声,但还是如他所愿的小跑起来。
很快进了村落,即使是这么早的时候,村落里已经有了人影,一些有田的人家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扛着锄头和别的农具,女人家端着洗衣盆,向着村里的沟渠去。
他们都对骑着这样一匹外貌和装饰都很好看的马的林琮和毕乌报以好奇的目光,在看到毕乌满身的鲜血时,这目光又一变,变得有些不安和畏惧。
林琮勒住马,先按稳了毕乌,再费力地从马上翻下来,他冲着周围的几个村民道:“各位,我和弟弟在道上遭了贼,我弟弟被贼砍成了重伤,急需治疗,劳烦各位告知哪里有医堂。”
他脸上的急切不似作假,他的言谈举止与外貌又不像什么坏人,几个村民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回答道:“俺们村没有医堂,不过俺们生了病,都是找西边的宋医师看的病,喏,就在那边,门口种了棵柳的那个院子。”他伸长了手臂一指,林琮看了一眼,赶忙道谢,牵着马便向着他指的方向去。
来到中年人说的宋医师家,他砰砰地敲起门来,里面传出男子的声音:“来了,来了,莫急。”随之是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吱呀打开,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门口。
宋医师是个长相清秀青年人,他打开了门,看到了林琮身上的血迹,又顺着看到了林琮牵着的马,还有马上坐着的毕乌,脸色一变,道:“出了这么多血?快快进来,我先替你们处理伤势。”
林琮点点头,转身去扶马上的毕乌,而宋医师则帮他们把马牵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