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步行街一直到饭馆，胖圆静静听着李哥说着不同的话题，时不时还会因为李哥的玩笑而捧腹。

好笑的同时，胖圆又会多出一丝丝不解和疑惑，她不明白一向只专注于游戏的李哥，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开朗。

记得有一次打完比赛接受采访的时候，粉丝们纷纷上台和选手们合影拍照，李哥面对男粉是微笑着拥抱，然而等到下一秒漂亮的女粉小姐姐上场，李哥微笑的表情瞬间凝固，甚至都不敢和对方对视眼神。

又好笑，又心酸。

旁人是不明白的，换做是以前的自己，同样无法理解这样的李哥，只不过给李哥做翻译的这段时间里，胖圆能够近距离地接触李哥，两个人天天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她甚至都能清楚地说出李哥的小习惯。

要不是一天天亲眼目睹了李哥为自己的目标付出了什么，胖圆作为一个圈外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李哥这样近乎不近人情的人会拿到三个冠军。

“怎么了？是菜不合你口味吗？”

李哥看着对面盯着自己发呆的胖圆，轻轻敲了敲桌子，他点的菜都是胖圆喜欢的，系统是不会出问题的。

“没有呢。”

胖圆摇摇头，露出了个甜美迷人的笑容，只是能让人感受出来，微笑的背后她似乎有些疲惫了。

“17年在华夏参加比赛的时候，赛程太紧了，以至于连一些知名的景点都没去。”李哥小饮一口清水，手里捏着青瓷杯轻轻把玩着。

胖圆十分淑女地坐在李哥对面，听到李哥提起以前的事情，柔声回道：“什么时候去都不迟啊，反正像李哥这样的人，想去哪里不都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听到这话，李哥先是抬头轻松一笑，可笑着笑着表情就苦涩起来。

“如果去年我拿下亚运会的冠军，就可以不用服兵役了，但结果你也清楚，我们只捧回了银牌。”李哥回忆起颁奖时自己深深地注视着华夏队手里的金牌，声音低沉了不少：“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状态很令人担心，和S5时完全没得比，明年可能就是我最后一年职业生涯了，之后要服兵役，有些事情还真的是……说着说着可能真就一辈子都实现不了了。”

看着坐在对面捧着瓷杯笑谈往事的李哥，恍然间胖圆觉得这个男人可能已经喝醉了，哪怕杯子里装着的只是白开水而已。

即使脸上布满了笑容，也丝毫难掩心间的落寞，胖圆看着这样少见的李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该安慰些什么。

李哥这两年的竞技状态和巅峰时期的他相比，判若两人，甚至还在比赛中出现了拉垮队友的操作，S7的时候李哥一手加里奥一保四，以一人之力拖着四个队友往前走，时过境迁，胖圆很难想象如今英雄迟暮时是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