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等来了会合的薛沄,薛沄安然无恙甚至还晋了金丹,再没有多少担忧挂碍,第二日一早,苏润和周烟两个便匆匆离去,返回顽州。
巧州位于九州大陆最北端,自西向东分别与绵州,中州,陈州,元州沧州接壤。想要回巧州境内,从元州出发一路北上便可。元州荒芜少人,修士们也不常踏足,苏润和周烟两人结伴,倒也算是安稳。苏润虽挂心魔殿,但到底沉得住气很是稳妥,照顾一下颇有些归心似箭心神不宁的周烟,也能让剩下的几人足够放心。
苏润和周烟离开后,镇这里只剩下了薛沄,萧珞,还有还在养赡李嫣柠。
李嫣柠的伤势当时的确十分严重甚至一度九死一生,但等到耽搁了不少日子的薛沄赶来元州的时候已经好了大半,只还有些虚弱需要调养。
周烟临走前留下了不少药材药方,李嫣柠的情况也一直不错。只是李嫣柠没有萧珞幸运,受了重伤没有损及根基还破而后立晋入金丹,李嫣柠重伤之后虽然性命无忧也养好了身体,修为却是从筑基四层跌回了筑基二层。
只是她心态甚好,正如她自己先前跟薛沄的,只要没有牵连家族没有给她的阿姐带去麻烦地从那个火坑脱身,就什么都是值得的了。
在薛沄给李嫣柠带来李嫣然的玉雕猫之后,养伤之中精神还算不错的李嫣柠便拿起了针线,做起了玩意儿打发时间。
薛沄和萧珞两个都已晋入金丹,不必时常饮食,只一来两人习惯那点儿带着烟火气的日子,不是非要闭关的时候便也没想着废了原来的习惯,二来李嫣柠只是筑基初期还有伤在身,饮食汤药必不可少,三来他们藏在这处人少的镇上不曾露出修者的身份,假作普通人,自然不能叫人怀疑才好。因而,院内一日三餐,一直是顿顿不落的。
而且,下厨的一直都是萧珞。
自当初在沧州零陵城把话开之后,这些事上薛沄就更不跟萧珞客气了。
等把李嫣柠的那份督房里,薛沄出来就踏实地坐在院里的桌子边上,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正从灶房里往外端吃的的萧珞。
萧珞走到薛沄身前,一边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一边眼睛瞟向李嫣柠的那间屋子。
薛沄不明所以,顺着萧珞的目光瞧过去,见房门紧闭,是自己送完晚饭出来的时候特地心关好的模样。
还没等薛沄再什么,突然站在她身前的那人俯身过来,在她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而后,额头上一阵温软。
薛沄愣了一下,等抬眼去看的时候,便见已经直起身站好的萧珞勾着嘴角朝她微笑。
脸上微有些发烫,薛沄也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李嫣柠的房门,一边抬起手摸了摸额头还有些热热的地方,一边白了萧珞一眼,压低了声音:
“你……你干嘛?”
萧珞顺势在薛沄身边坐下,一边帮她把碗筷摆好,一边理直气壮地道:“你雇个厨子还要给些银钱好处的,我不过讨点儿甜头,不过分吧?”
薛沄抿了抿嘴,接过萧珞递过来的碗筷:“……又没不给……”
萧珞眼睛一亮,凑了过去在她的脸颊上又啄了一口。
“萧珞!”
薛沄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筷子,脸色更红了几分,却还记得将声音压低。
萧珞低低笑了笑,伸手给薛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来,尝尝。”
薛沄鼓了鼓脸颊,到底败在了某人嬉皮笑脸的夹菜讨好之下。
算了,本来……她也不生气的。
吃了一会儿,薛沄开始与萧珞起今日在镇巷子口听到的故事。
镇上有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眼神儿也不好使聊老婆婆,姓王,大家都叫她王婆婆。
王婆婆的老伴儿几年前走了,唯一的儿子还未成婚便得了场大病未来得及医治撒手去了,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在镇生活。王婆婆祖上不知多少代起就一直生活在镇上,与许多镇上的人都能算是沾亲带故,因而如今的虽然只有自己了日子却并不算难过。
上了年纪,独自一人在家中寂寞,王婆婆就喜欢跑出来到家附近的巷口,给在那儿玩耍的孩子们讲故事,很得孩子们的喜欢,有时候也会有那么几个不太忙的大人凑过去听上一会儿。
这样的王婆婆让薛沄想起当初在陈州楼城遇到的余伯。
有了这个联想之后,薛沄就对王婆婆格外关注零儿,这几日午后经常去巷子口听王婆婆的故事。
王婆婆的故事跟余伯书不同,余伯爱九州大事,楼城趣事,王婆婆的却都是些带着些神秘色彩的传。
“我今,又去听王婆婆的故事了。”
萧珞手上一顿,转头看向薛沄:“又是那个,一对出色男女帮助大家反抗大坏饶故事?了好多了,还没讲完?”
薛沄想了想:“很多地方听着的确……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是我细细琢磨过,有些东西却又觉着……不像是凭空编出来的。”
“哦?”
“王婆婆的故事,很多地方的确有些不合理的混乱,前后不通甚至矛盾,但却又有大半的地方理得十分顺畅,前后发展紧扣,跟那些混乱的瞧着像是胡编乱造的内容,不像是同一出处。”薛沄放下筷子,皱着眉头回想片刻后,对萧珞道:“我有个猜测。”
“是什么?”
“我今日特地多留了一会儿跟王婆婆闲聊了几句,她她的这些个故事,都是时候从家里的大人那儿听来的。王家据一直在这元州的镇生活,期间也偶然出过几个有灵根能修行的人,一直传承下来没断。像这种睡前起来的传奇故事,王婆婆的长辈们,都是他们王家先祖记下来的真人真事儿,只是不知多少年过去原稿早就不见了,只剩下家人之中口口相传。当然,这个法,王婆婆她自己……其实也是不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