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玄亦言走来,“瞧他可怜,咱不计较。”
“二小姐,”非白被渊搀扶着向她行礼,长跪不起,“非白有罪,弃同门而保自身,任凭二小姐发落!”
眼前人已经是半百华发,左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却有旁人五十岁的容貌。
玄亦言轻拍他的肩头,“掌事,亦言也有错,未知掌事尚存人世,让你受了莫大的危难。”
“不,二小姐没有错!非白心中有愧,不敢见二小姐啊!”七尺男儿,此刻却是泣不成人。
“非白,你先起来。”渊搀扶着他站起来。
枫云道:“玄掌事受了伤,先回城再议此事。”
“多谢枫少宗主。”漠跟上,一同搀着非白。
众人身后传来吴泽佑的惊呼大叫,“玄亦言,你踹我干嘛!”
“赔偿啊。”
“枫懿你娶了个男人婆回去!”
枫懿冷淡的声音传来,“再踹一脚,对称。”
接着便就是玄亦言兴奋的回答,“好嘞!”
翌日,钦王府正堂中,顾钦正与自己的妻妾聊着家常事。
钦王妃一身正蓝色命妇长裙,金饰发簪点缀墨发盘髻,极有皇室气派,与钦王坐在一块,面上含笑有礼,听着账房先生回禀府中支出名目。
“近来府上用度节俭不少,王妃功不可没。”不痛不痒的赞,仅限于此。
“妾身多谢王爷夸赞。”还是客套的回答,没有温度。
钦王妃见底下几个小妾小声聊得正欢,轻咳几声以示提醒。
钦王放下手里的书,问:“有何趣事儿?今日家会不必拘束。”
坐在靠前的红衣女子浅躬行礼,人长得颇为灵动,性子直爽活泼,“王爷,昨日城郊发生了件事,祈王府可是丢了莫大的脸面!”
“嗯?老三?”钦王对这位平时无名无欲的顾祈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却对“脸面”二字颇有兴致,“何事,琪美人不妨说于大家听听,当个笑话一乐。”
“是。昨日祈王妃邀请曾亡于塞外将领的嫁人在燕林河上一聚,以告慰藉。这船驶到了城郊时,却翻了船,还送了几条人命。这岂不是好事未成,成了坏事。”
“这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堂中皆笑,就连下人也掩嘴不忍。
“这老三也是够倒霉,兵败被贬,还闹出这般的丑事。”钦王说此停下,略有所思,勾唇一笑。
管家抬着个箱子进来,“王爷,王妃。这是玄二小姐派人送来的礼,说是大礼。”
众人见着大木箱足矣装下好几个人,钦王问:“送礼的人呢?”
“禀王爷,人是那夜的人,来了留下话就走了。”
“什么话?”钦王仔细打量着这箱子。
管家回忆着,道:“说是能让王爷犒赏三军的礼,但是必拿出三分以慰藉亡者家人。”
钦王妃问:“王爷,这位玄二小姐可是仙门的那位?”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