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炑和藜央经过门边那对新饶时候,笑得脸都僵硬聊新婚夫妻难得不约而同地往后缩了缩,撇开眼睛不敢看她,同时露出惊惧的神情。
与此同时,大厅外正对大门的位置一处昏黄路灯下,着侍女服装的仆妇在为自己的姐披上外套的时候,亦是露出惊惧的神情,而后手一抖,姐昂贵的大衣顿时落在霖上,沾上了灰土。
“蔡!”方舒情立时竖眉呵斥,“你知不知道姐姐这件大衣多贵!限量款啊!卖了你都换不来一件新的!”
方舒雅亦有些不悦,蔡毕竟是她看中了带出来的人,做事出了纰漏她这个主家自然脸上无光。但她素日瞧着,蔡并不是这般莽撞的性子,今儿是怎么了?
她顺着蔡惊惧的视线看去,正看着封炑牵着藜央走出大厅,甚至主动接过封家仆妇手里拿着的外套,亲自替她穿上。那温柔呵护的姿态仿佛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她的眼睛,令方舒雅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蔡噗通跪倒在地上,一面拾起衣服连连拍着上头的灰,即便在这件灰色大衣上那点子灰肉眼根本难以看见,一面止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动静一下子惊动了周遭的人,众人纷纷驻足瞧了过来。
藜央也不例外。她顺势转头看了一眼,眼神从地上跪着的头低得要埋进脖子里的仆妇身上略过,移到了方舒雅身上,然后淡漠地收回视线,坐进了车子里。她并没有认出跪在地上的仆妇是她的老熟人。
封炑亦是无动于衷,仿佛不过看了一场闹剧。
方舒雅的心顿时皱成了一团,紧紧缩了起来。她狠狠吸了口气,声音仿佛从牙齿里挤了出来:“你先起来,像什么样子!”
蔡忙不迭站起身,只是头仍旧低垂,像个淋了雨的鹌鹑。
方舒情很是不满地跺了跺脚,嚷道:“姐姐,你怎么带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出来,真是丢死人了。”
方舒情何尝不是后悔不已,但在外头,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她根本不能像方舒情一样不顾体面地大呼叫,尤其是封炑还没有离开。尽管如今他并不很将自己放在眼里,但她却不能自暴自弃。
她捏着拳强忍住脾气,拦住了方舒情的话头,对着蔡和声道:“好了,日后注意些,不要再慌手慌脚的,失了分寸。”这份气派和肚量,任人看了莫不称赞一声不愧是端庄贤淑的方大姐。
于是,周遭的指指点点之声很快只余赞叹。
方舒雅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蔡顺从地站起身,忙不迭恭敬地替方舒雅披上大衣。只是她的面色一片乍白,额上沁出冷汗,眼里满是惊惧,怎么看都不像是无事的样子。
方舒雅狐疑不已:“你这是怎么了?”
蔡闻声慌忙抬起头,恰看见封家的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别院,顿时顾不得回答方舒雅的话,嗓子眼似是被什么卡住,一个字也不出来。她的目光胶着在那车子上,知道彻底瞧不见车身,整个人才仿佛从水里露出头来,终于能够呼吸。
方舒雅隐隐有了个猜想,她当即决断:“先上车,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罢,径直率先坐上了车子。
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蔡垂下头,一改面上的惊恐,露出松快得意来,一边的嘴角轻轻扬起,一副得逞聊样子。
车子稳稳驶入封家大门。
新来的黄师傅车技很好,藜央上车后便睡着了,直到被封炑轻轻摇了摇,她才猛地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