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乾阳宫中,建武帝背着手沉思着。
“果真是中毒?”
建武帝突然问道。
“回圣上,是。所中之毒及为罕见,但不会立即致命,会让人一日日衰竭而死。送回来的那人也处理的干净,但据嗣容嬷嬷禀报,此人身前是个高手,应该就是袁仕迁手里的那批人。”
“朕要袁仕迁一个时辰,清醒的一个时辰。朕最多给你三日的时间,若三日之后,朕还是见不到人的话。。。。”
建武帝豁然转身道:“你就不用回来了。”
背后跪着的人迟疑了片刻,道:“是!”
“怎么?还有事?”
“回圣上,还有一件事,嗣容嬷嬷检查了回来那人的伤口,发现,发现伤口里好像放过东西。”
来人小心的斟酌了自己的用词。
“东西?”建武帝饶有兴致的问道。
“回圣上,是的。虽然伤口进行过仔细的处理,已经看不出来。但是嗣容嬷嬷传信说,她直觉那道伤口是曾做过容器的,但是看不出来是何物。”
建武帝微眯着眼,沉思片刻道:“还真是不安份!”
“退下吧!”
“是!”
“德海,摆驾袁府!”
“奴婢遵旨!”
谁也没有想到,袁海氏等来的人,居然是皇帝!
袁府内,建武帝直接问道:“院正,袁爱卿的毒,你何时能解?”
太医院正擦了一把汗,急忙与皇帝请罪道:“请圣上恕罪,臣等无能,袁大人的毒,还,,还,还未曾找到解毒之法!”
“那是何种毒?”
“回圣上,这,这,老臣无能,未曾,还未曾分辨得出。”
院正诚惶诚恐的说道。谁能想到,一个平时都不怎么打眼的袁大人,怎么能引得圣上亲自驾临。
建武皇帝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思索着,并未言语。房中出现了片刻的静止,气氛便的微妙了起来。
“啪!”皇帝甩袖,将刚奉的茶全拂到了地上,屋里人一见龙颜大怒,纷纷跪下来请罪。
“袁家两代为臣,为钟离江山鞠躬尽瘁,尔等废物,若是治不好袁爱卿,留来无用,何须苟活!”
”圣上,饶命啊!饶命啊!“
不顾太医求饶,便有禁军进来拖人。
袁明月已经是两眼红肿,伤心不已,见无辜之人受到牵连,便跪下道:“圣上息怒!家父得圣上隆恩眷顾,臣女感激涕零,但家父还需太医们尽心治疗,方有转圜之机,望圣上再给家父一个机会。”
又对太医们道:“各位大人,不论什么艰险法子,总归要试试啊。家父从昨夜至今,想来还有一线生机,各位大人,但凡有任何法子,都可一试。”
现在袁仕迁生死不明,皇帝又是如此重视这个大臣。所有人都在潜意识的保守治疗,以求稳妥。
但袁明月在龙颜大怒之际,以女子之身,胆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是令在场的人吃了一惊,吃惊之余,又醍醐灌顶。
是了啊!袁仕迁是脉象微弱,乃是将死之相。但是他从昨夜起,便是这样了,若是按照常理,此时理应衰竭而死,但现在还实实在在的活着,说不定便是天不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