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女人哭泣的声音也变小了，老玉头拿起断脚，解开封印，扔在白业面前，说道：“给你个机会，装上你的脚。”

“不必了，我并不相信你！”白业瞥了一眼断脚，然后看着老玉头，说道。

老玉头抓起台上佩刀，跨过洞口继续前走，来到两丈外站定，躬身站立，活动着右手五指，问道：“你可有什么遗言？”

“在你死之后，你所喂养的鱵鱼，会被我找到，然后全部放生于附近水域。”白业抽出万碎，反问：“你可有什么遗言？”

老玉头不屑的动了一下鼻子，不再多言，佩刀紧贴腰部，回想了一遍刀圣当年的点拨。片刻之后，身体调整至最佳状态，旋即迈步拔刀。

“锵！”

白业闭上眼睛，利用剩余感官感受刀迹。也许是老玉头的刀意太强，无意间激发出了白业前世的感悟，居合术的技巧，完完整整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居合术，主要依靠瞬间拔刀产生的超高速度，击杀对手。

众所周知，速度的快慢，和选择的参照物有绝对关系，寻常人的拔刀术，佩刀出鞘，刀鞘往往固定不动。

而老玉头曾有过刀圣点拨，在速度上更进一步，佩刀的参照物便是刀鞘，而在出鞘之际，刀鞘也会急速向后移动，如此以来，佩刀的速度便是本身速度与刀鞘速度之和。

速度越快，产生的能量越大，能量从拔刀之际开始增长，延伸。

老玉头的佩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目标直指白业眉心，速度之快，令他避无可避。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奇妙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如果力度拿捏准确，是否可以击中长刀的某一位置，将刀中蕴含的能量打掉？刚则易折，如果找准位置，长刀便有断裂危险。

白业竖剑身前，保持剑尖朝下，利用剑身挡住眉心部位。刚才脑海又产生一个想法，那样做，需要对剑术有极高造诣，而他剑术平平无奇，一经尝试，几乎注定失败。

老玉头似乎感觉攻击眉心不太容易，临时改变主意，轻转手腕，目标从眉心转移至胸口，白业左手前推剑身，把长剑推送出去。

刀尖刺中剑身，继续推进，最终隔着剑身，稳稳的停在白业心口位置。剑身弯曲如满月，已经发出轻微“咔咔”声响，随时都有折断危险。

胸骨向内凹陷，继而折断，白业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老玉头位于正前面，白业有意无意，喷了老玉头满脸。

“你踩断了我儿子的腿，下去给他当仆人吧！”老玉头目眦欲裂的说道。

白业咳了一口血，惨笑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可你却步步相逼，现在我终于有理由杀你了！”

剑身微微倾斜，刀尖准确无误的插穿白业心脏，两人距离拉近，剑身顷刻间笔直，点中老玉头眉心，却发出“叮”的一声清脆。

白业这才发觉，老玉头的身体已经玉化，变得少许透明。

真气运行的快慢，除了储存位置外，还需要心脏提供动力。此刻发动机破损，动力几乎停滞，紧靠掌心残余真气，发出最后一道剑气。

“嗡！”

老玉头不躲不闪，准备夺下长剑，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要把它送给他儿子。他过于自信，眉心留下一个白点，就像防弹玻璃上被打了一枪，溅起一层碎屑，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支离破碎。

“你托大了！”白业咳出一口血，笑道。

同归于尽的打法，老玉头一招用尽，后续无力，白业刚才的一记重击，令他始料不到，此刻连靠近对手，都变得犹豫起来。

“你的刀也不要了吗？”白业继续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