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不可受辱,不可有傲气,不能无傲骨。
赵兴此言一出,双方再无挽回余地。
此人以如此言语来侮辱李锐,若是李锐不敢回应,甚至怯懦躲避,便就此心上蒙尘,再也拿不准一往无前的剑意,是以李锐必须出手,才能念头通达。
站起身,绕过桌子,并不言语,只一步一步走近赵兴。
李锐昨天胜了那个擎枪汉子,知道自己就算只凭招式,也算是江湖上有数的好手,心理上便占上风。又饱饮了酒中珍品万山红,此时血气充盈、遍走四肢百骸。而且几番出手毫无顾忌,剑招神韵融会贯通,再无枷锁!
这一下激起敌意,身周便是一滞!
赵兴顿时如临大敌,暗道自己踢到铁板,只得摆了一个拳架子,戒备李锐突然暴起出招。
李锐只是迈步,当两人近至三步时,赵兴再受不住压迫,抢先出手,弹臂出拳,一声脆响,打向李锐面门。
千金难买一声响!这赵兴功夫竟还不低!
正要你出手,才好找准你破绽!
李锐看清拳路,先朝里门一闪步,同时抬双臂去劈那赵兴的手腕,劈中就化横拳,顺着胳膊就找脖子,跟着就上脸,一抹一勾,使长劲就变成摔法。
“给我趴下!”
这一招,正是剑招里的“十万横磨”,正所谓“拳即是剑,剑即是小枪”,从剑法里面能悟出拳法,李锐就算手中无剑,一身招法也有规矩!
那赵兴被李锐一招摔趴在地,还要折身再起。
李锐居高临下,又出一脚,捅在那赵兴右肋缘下一寸,暗含着一股钻透劲,正捅在赵兴肝尖子上。只一下,那赵兴便如煮熟的虾子一般弓起身,止不住地干呕,苦胆都好似要吐出来了,一时间再起不来了。
也巧,李锐两下出手电闪,尘埃落定,老镖头穆昇便进了饭堂大门。待彭定彦禀明了此事原委,老镖头险些要被这赵兴气炸了肺也。自己和孟显费心思拉拢的俊杰人物,在镖局头一天,便生如此变故,若是李锐因此事对镖局心生间隙,岂不是要被那宋殿臣捡了便宜。
想到此处,穆昇也恼怒这赵兴,又想起赵兴此前也与他人有过口角冲突,更厌其口无遮拦,不知悔改。
见赵兴爬起身,老镖头肃声道:“赵兴,你几次三番在镖局内滋事,你须知道,老夫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这话可以说是极为严厉了,话中含义便是说,你赵兴若还是如此惹是生非,我便要将你扫地出门!
闻言,赵兴眼中恨恨,目光如针,扎向李锐和彭定彦,终究还是不敢当着老镖头面前再有什么污言秽语,只得愤愤地回身走了。
穆昇支走了碍眼之人,却不知当下如何补救,才能够挽回一二,只得先向李锐一揖,说道:“公子,此事是我镖局失礼,老头子给公子陪个不是,万望勿怪!”
“穆镖头言重了,此事我并不放在心上的。”李锐忙扶起穆昇,毕竟有求于人,没得去摆那架子。
“穆镖头可吃了早饭也未?不如一起吃点,今早这烧麦,不比那摘星楼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