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4日,周六。缠绵春雨 让温润的日光叫醒,是比醒在棉花中还要柔软的事。有风从窗子吹进来,带着洗发水的香味。愉快的一天。 七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出一个满足的哈欠。 “真他妈美!”她蹲在马桶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抛出了一个傻到极致的媚眼。而她自己却觉得这种眼神很帅,帅成一种奢侈品。 “七月!!!!你大不出来吗?” “妈!”她抗议到。 “你如果不想在里面把早餐问题解决掉,趁早给我滚出来。” “出去大给你吃。” “杀千刀的!” “你已经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地暗示我,我是捡来的。” “别妄自菲薄了闺女,你是我大出来的。我想,我已经把你的身份透露的很明显了。” “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会干些更有情趣的事情。比如喝着豆浆,啃着油条,跟自己的老公享受一顿美美的早餐,而不是给厕所里的大便做早课。” 老妈没了言语,踢了厕所门一脚,悻悻地去了餐桌。 七月从浴室里出来,茉莉白的毛巾挡住她一半的脸,一滴水从半干的发梢滚到了耳后,她侧头擦水才发现缸里的螃蟹没了。 “我的王凡呢!”她甩开毛巾,跑到鱼缸前惊呼。 “你的什么玩意儿?” “螃蟹!我昨晚放这的螃蟹。” “哦。”老妈挑挑眉毛,一脸无所谓。紧接着取过一只通红的蒸蟹,极为淡定地把前腿掰了下来。 “你说这玩意儿?” “咔吧。”老妈咬的咔嘣响,一脸享受。 七月石化在原地,哑口无言。 “我出门了。”她讲得有气无力。 “不吃早饭了?”“嘎嘣!!!” “心塞。” “约炮了?别给老娘忘了套子!” “约了朋友!朋友而已,你这么大把年纪都不知羞耻么!”七月鼓起腮帮,眉毛上挑。 “男的女的?” 七月没有回答,匆匆地关了门。 “男的女的,好歹领回家来一个。20好几的人了,还孤零零一根。”老妈喃喃自语。 出了电梯才知道下雨了,虽说不大却也是细密着,怕是等不上公交便湿透了。 七月索性又匆匆折了回去。 “钥匙呢?”七月挨个口袋翻找了一遍,习惯性去摸背包才发现背包落卧室里了。 幸好回来了,要不然要请一顿霸王餐了。”她想。 “妈,开门!” 砰砰砰,砰砰砰。 “开门呀,妈!” “你谁呀。” “我!” “我是谁?” “开门呀,我TM很急!!!” “又回来干嘛?” “下雨了。” “哦。”老妈说完便没了声。 “妈!”七月声嘶力竭的喊了阵。 “门没锁!”屋里传来老妈鄙夷的声音。 “我是你我就立马找根绳子把自己解决掉,省得浪费打印保险合同的那几页纸。”老妈不满七月的丢三落四,调侃到。 “至少我有冲水的习惯,不会把一坨排泄物养上个二十几年,还给她买了保险。呵呵,笑死人了。” “读了十几年的书,只学会了不要脸吗?” “还有给厕所冲水。”七月扬扬嘴角,很是得意。并在老妈的拖鞋飞过来之前,顺利的带上了门。 似有若无的雨,长久地飘摇着。湿漉漉的天或许就该有湿漉漉的事情发生。的确,在七月与程坤碰面之前便已泪流满面。 是王凡。 “来这干嘛。”王凡冷着脸问。 “这家伙,多说一个你字又累不死,鬼知道你是在跟谁讲话。”七月想着,抛过去一个媚眼。”如果我没记错,恩,今天是周六,我不必遵守什么狗屁校规。” “明天过后又是周一。” “你在威胁我?” “你没我想象中的笨。” “我来请程坤吃饭!”七月横着眉毛快语说道。 王凡只是嘴角微微一动,还没来得及张嘴,七月便又接了话茬。 “你不必跟我说,他已经离过婚,带个孩子或者比我大六七岁,变态云云。我不会屈从你让人笑掉大牙的言论。” “我赶时间。”七月再次抢了王凡的话。 说罢,她便得意地越过了王凡,昂首阔步地朝餐厅走去。 没等七月嘚瑟几步,王凡便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跟我回去。”他甚至都没转身。 “你有病吧!”七月后退几步,看着王凡深邃的眼睛说道。 那是何其锐利的一双眼睛,澄澈的眼眸像是冰封的湖面,透露着寒气逼人和深不可测。 王凡大概刚从理发厅出来,他的头发染成了深棕色,鬓角剃得很短,看上去更精干了几分。 没有搭理七月,王凡用力地拽了她一把。 正当七月一个踉跄,刚刚站稳之际,程坤大喊了一声七月的名字。 她甩开王凡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对着程坤挥动着。 “好巧。”王凡抢在七月说话之前先开了口。 “一起吃个午饭。”王凡说。 程坤虽说不情愿,却也不好推辞。只得陪着笑脸,昧了内心说好。七月则在一旁小声嘟囔着不好不好,但是王凡并没有搭理七月,径直进了餐厅。七月尾随在后,小声嘟囔着王凡不要脸之类的话语。 饭吃的很草率,席间话也少得可怜。七月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跟程坤讲,也全被食物压在了胃里。 虽说两人不是约会,但七月觉得与王凡同进午餐,还是比较倒胃口的一件事。 由此,她对王凡的意见又悄悄地滋生了一点。 再说,便到了3月16日,周一。风和日丽的一天。 白云缩成一团窝在湛蓝的天上。耸立着的除了高楼还有硕大的艺术烟囱。那是一根三百多米高的彩色柱子,盘旋着上升。 七月每每乘车经过此处,都想要爬到顶端去体验一下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当然,今天她体验到了。她得感谢王凡。而且王凡不止把她送到了艺术烟囱上,更把她送到了云彩上与星星比肩。 早早的备好第四节的课,大课间懒得动,七月照例一个人窝在了办公室。无事可干,索性趴在桌在上听起了音乐。 王凡何时站在她身后的,七月浑然不知。 王凡猛地扯下她的耳机,这让正享受着曲子,满面春风的七月瞬间僵住了。 “上班听音乐,想过对学校风气的影响么?学生们进进出出会怎么想?”王凡训斥着七月。 平白无故就被训斥上一番,何况刚才猛的一提,是真的把自己弄疼了。七月委屈着,嘴巴微微撅着,一股执拗与不甘全都汇集在了嘴角。 眉毛像僵死着,卧在无辜的眼神上。 “我是刚来不久嘛!我不懂校规您可以指正。如果您一味地欺凌我的自尊,还是恳请辞退了我。” “狗屁自尊,狗屁辞退。” “我做的不对,我可以道歉,如果您再一味地去侮辱我的人格,我不会再给你丝毫情面。校长跟教师本就该是平等的,你只有指正的权利,没有责罚的特权!” “所以你想打一架!” “来呀!怕你咋滴。”未等王凡有所回应,七月便跳起来攥住王凡的头发,王凡被拽的生疼,只得弯了腰,眼前一阵恍惚。 两人僵持着,王凡虽有身高的优势,但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放开,你这个疯婆娘。”王凡冷静地训斥。 七月只管着自己得意,只觉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王凡。不料王凡抬手攥住七月紧抓不放的手,一个扭转险些将七月按在地上。王凡哪肯故意摔她,急忙去扶时可巧七月抬头怒视着王凡,两人嘴巴险些就贴在一起,王凡猛地一躲,将七月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七月完全呆住了。 慌乱中,一脚踢到了王凡的si处。王凡并不做声,只是两眼发直,额头出着冷汗,夹腿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