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表哥处事可是越发的圆滑了。”丁云卿冷不丁的一句话,听得任天南后背发凉,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表妹,天地良心哪,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可全都说了呀。”任天南大呼冤枉,就连一旁的花时雨也若有所思的看着云姨,似乎在说,任前辈连自己的糗事都交代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漏了吧?
“小雨,你替我问问某人,你小师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吧?”丁云卿这会表哥也不喊了,抽回本来揪着任天南耳朵的手,只是慵懒的说着话,神色从容,也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心里却是想着,不肯说是吧?给你提个醒,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花时雨此时也注意到眼神躲闪的某人,虽只有一瞬,却还是被花时雨发现了,这某人心思可真是够深的,果然还藏着什么不肯说。
暗自庆幸今天还好有云姨在,要不然自己可能要被某人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咧。
“表妹,有什么话你问我就好了,不用劳烦小雨姑娘。”任天南可瞬间就急了,眼看表妹不搭理自己,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只好看向一旁的花时雨,眼巴巴寻求帮助。
“云姨,任前辈应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是吧?”吃一堑,长一智,花时雨此时说话模棱两可,也总算是帮任天南说了句话,看他一脸感激的表情就知道了。
任天南转头看向丁云卿,冷面寒霜,赶紧低下头,像极了等待老师念分数的学生,忐忑,不安,焦急,良久听不到表妹的声音,紧张压抑的情绪涌上心头,两手间的衣角都快被捏碎了。
“小雨说的对,倒是云姨我自作多情,不知好歹了。谁心里还不藏个秘密了,既然人家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丁云卿出言自嘲的话让任天南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表妹何必这样说自己呢,什么自作多情,什么不知好歹,自作多情?”任天南大喜过望,虽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表妹什么时候对自己说过一个“情”字,激动的心都快化了。
其实看到丁云卿肯用性命维护丁坏,任天南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表妹心里填满了丁坏,想必留给丁傀的位置也不多了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眼下表妹说出一个“情”字,自己努努力,抱得美人归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嘴巴都快咧到耳后跟了。
一旁的花时雨看他这幅陶醉的样子,也是无奈至极,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就是男人哪!
丁云卿亦或有心,亦或无意,拿捏任天南已经是手拿把掐了。
果然,“小雨,送客!”丁云卿已缓缓起身,走向床边,照看丁坏去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语惊醒梦中人,任天南惊掉了下巴,一脸错愕的站在原地,等到花时雨伸手做出“请”的动作,才堪堪回过神来。
“不是,这,我,怎么就送客了?”任天南惊的语无伦次,等了十几年,三言两语就被撵出门去,任谁也不甘心哪,最主要还是惹毛了最爱的女人。
任天南行走江湖半辈子,不遑论名满天下吧,走哪不得被人尊一声“任前辈”,偏偏在自己表妹面前做个小南子,还得被嫌弃。宝宝心里苦呀!
花时雨最是心软,看不得任天南这般窘迫,偷偷指指床上的丁坏,又是瞧瞧云姨,总算点醒了这根老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