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南聪明一世,又怎么会不懂,当即一咬牙一跺脚,“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小子的状况确实跟他爹有些不同。”
丁云卿一门心思都在丁坏身上,方才不过是故意恼怒,听得任天南终于肯开口了,摆摆手,“小雨,请表哥坐下说话吧。”
任天南如释重负,闻言赶紧坐了下来,生怕再被表妹赶出屋去,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着椅子不肯撒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不必劳烦小雨姑娘。”
花时雨也是拿他没办法,微微一笑,上前添了盏茶,便回身走到云姨身边。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心中各有所想。
坏儿,为娘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有表哥护着你,江湖路远,也能走的稳当些。浅浅一笑,眼含七分宠溺。
任前辈对云姨痴心一片,云姨却是心知肚明,深埋爱意,感叹天意不公,有缘无分。淡淡一笑,目露三分唏嘘。
“任前辈,我知道您是不想云姨担心才故意不说的,可小师弟也是云姨的心头肉,您这样只会让云姨更担心,是吧?”花时雨努力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言语间尽是关切。
“小雨姑娘,我与你爹爹也是故交,痴长两岁,你叫我任伯伯吧。”向来桀骜不驯的任天南投桃报李,说话也是温和许多,主动攀上交情。
“当年丁傀服用龙力丹时,早已将素玄经修至小成,经脉拓展后,反而是海纳百川,武修进境一日千里。本意阻他修行,却是平白送了一场造化。事情败露后,我自知不是对手,这才远走他乡,直到五年前听说他疯了。”任天南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那就是说小师弟已经没有修炼素玄经的可能了?”花时雨心中已有答案,仍旧怀有一丝期冀,小心翼翼的询问。
“武修一途希望渺茫。”任天南这句话算是堵了丁坏武修的路子,却也十分中肯,难,太难了,难于上青天。
“所以你是在故意报复?”丁云卿眼神凌厉,不敢相信表哥竟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出手。
“冤有头债有主,我又怎会伤及无辜,这次出手,是奉命行事。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有我在,他起码能留条性命。”任天南行事光明磊落,当年因爱生恨,显些铸成大错,悔不当初。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丁云卿揶揄道,眼里落下一丝怒意,任天南哪敢答话,慌乱的摆摆手,低头认错。
“我有点奇怪,这世上还有能让你委曲求全的人?”
丁云卿太了解自己的表哥了,恃才傲物,桀骜独行,又怎么肯受他人管束。
“因为这是交易。”任天南此时再无顾忌,错了就要认,做了就得抗。
“那人可是我霍师哥?”花时雨突然一问,得到的只有任天南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