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吾的玄阴内力已有些气象,若是强行学我武当的纯阳内功,只恐会内力冲克,饱受内息紊乱之苦啊!”
悟继之万没想到临时向还月学了门内功,竟就此断了学艺之路,他木讷道:“真人,难道我再也不能……”
“金刚生玄阴,玄阴生紫霞,紫霞生纯阳,纯阳生归元,归元生金刚。”
“金刚克紫霞,紫霞克归元,归元克玄阴,玄阴克纯阳,纯阳克金刚。”
“太吾要想不受内力冲克而精进内力,便只有依着五行相生之理修习各派内功。依贫道之见,太吾还是先修习玄阴三派的武功吧。”
悟继之见清正说的诚恳,心知他没有诓骗自己。留在武当无用,他失魂落魄地向清正告辞,清正也不挽留,当即送了悟继之下山。
清正真人直送悟继之等人到玄岳门,方才止步,临别之际,他对悟继之言道:“贫道见太吾涉世未深,有句忠言相告。”
悟继之道:“真人请讲。”
“今日我派弟子不分是非,冒犯了乐少侠,确是他们鲁莽,然而空穴来风,邪派之恶名也并非一朝一夕所造就,似乐少侠这等义士终归还是少数。”
“这世间善非善,恶非恶,皆不可一念而断,盼太吾日后行走江湖之时能体察明鉴,三思而行。我武当随时恭候太吾传人前来学艺,贫道还有要事,便送各位到此处了。”
悟继之一路回味着清正所语,默不作声,乐思归宽慰道:“悟兄,你也不必灰心,玄阴三派的武功各有千秋,很值得一学。等你学遍各派的内功,终有一日还会再学到纯阳的。”
他从怀中摸出几本册子:“这些武功我先替悟兄学着,等你能学纯阳的功法了,到时想练什么,我教你!”
悟继之讶然道:“这……乐兄是从哪得来的?”
乐思归得意道:“这帮牛鼻子,居然把秘籍明面摆在太和宫里,小爷我就顺手牵走了。”
他意识到自己尚在武当,压了压声音:“可惜这类手抄的秘籍记载的都是逆练之法,各派为防功法泄露,正练之法都是口耳相传。”
悟继之点点头,心想各派为了保住本门功法,真是煞费苦心。
迎面走来一名道人,乐思归忙将秘籍收进怀中。那道人身着灰袍,松形鹤骨,虽衣褴跣足,外表邋遢,却别有一股超凡脱俗之意。
那邋遢道人与乐思归擦肩而过时,目光向他瞟了一眼。乐思归做贼心虚,快步走了,那道人也未追来,三人就此下了山。
回到客店,众人收拾行李,乐思归道:“悟兄,小较将至,咱们需在此作别了。你若要往玄阴三派学艺,一路南下即可。界青门在淮南,璇女派在荆南,百花谷在广西。待你手头事了,可来江南的赤明岛寻我。”
悟继之与他一路相伴下来,突临分别,心有不舍。乐思归拍了拍他肩头,道:“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马车便留给你,我与郭兄弟另寻一辆。”
这些时日他已教会了悟继之如何驾驶马车,悟继之道:“乐兄,小弟出钱给你雇一辆吧。”
乐思归笑道:“怎能让悟兄破费,这镇上肯定有几个为富不仁的,我去他们家借上一辆。”
悟继之会心一笑,现在他知道这辆驷马高车是怎么来的了。
乐思归招呼郭立身出发,二人一齐向悟继之道:“悟兄,咱们他日再会!”
悟继之与二人拱手作别,带着三女驾车南下,这回武舜英与他一起坐在车头。她见悟继之闷闷不乐,温言道:“师哥,那武当的功法不学便不学,咱们也不稀罕。”
悟继之神色木然,听到此句才返过神来:“刚才的打斗,你有受伤吗?”
武舜英俏皮一笑:“我伤的挺重,要你下厨才能好。”
她面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悟继之见了她的笑靥,愁云顿消。
话分两头,却说乐思归与郭立身离去后,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怪了,我怀里的秘籍什么时候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