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
我们的爱已达终点,我不得不下车了。
但我永远不后悔和你……
此生,我愿意用呼吸停止前的所有时间,去悼念……”
宿醉,醒来。
还有些不清醒的曹杨,一抬手,就发现手里紧紧握着一封信。
字迹娟秀。
曹杨笑了:“现在这会所嫩模啊,花样儿可真多!
玩上文青范儿了?
事后留封信,既有始有终,还怀旧。
售后服务做的真不错!
在这恋爱狗都不谈了的时代,整这个,还真有那么点儿,誒,昨晚上三个妹纸,我得看看是谁?下回继续点她的台。”
曹杨原本只想瞅瞅落款,可一搭眼,后面内容却尽入眼帘了。
“看在我们同床共枕过的份儿上,答应我,即使再不舍,也要心存感激。
真正爱一个人,是成全,是祝福,是甘之如饴的付出。
而不应该是占有。
有一种深爱,彼此牵挂,却不打扰,互相思念,却不纠缠……
我有权利去追求我的幸福和理想……”
曹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
一阵微风吹来,头顶上方树冠哗哗作响。
“谁踏马把老子扔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金逼辉煌大会所呢?”
情急之下,曹杨霍然坐起身来。
耳边顿时传来鸟鸣犬吠。
入眼,阳光洒在广袤的田野上。
稻田里的稻穗微微泛黄。
远处,大片的竹林和青山。
不远处,村庄杂乱无章,低矮的土坯房,房顶上,有一半儿竟然还覆盖着茅草。
村外,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沿着蜿蜒曲折的石板路,拉着板车,扛着农具,说说笑笑赶路。
不太白的围墙上,刷着褪了色的标语。
“头可断,血可流,誓死不低革命头!”
“我们一定要解放世界上四分之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劳动人民。”
曹杨一阵恶汗。
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身下顿时颤巍巍的,简直比会所里的真皮沙发还富有弹性。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高高的麦草垛上。
“这是?
影视城?”
正待细看,曹杨的脑壳突然一阵眩晕。
然后,似有无数信息一下子融会贯通。
原来是穿越。
而且是鸠占鹊巢。
……
前身和他同名同姓,今年还不满18岁。
却已经结婚。
由于年龄不够,没领证,只办过喜宴,入过洞房。
这在七十年代的农村非常常见。
等年龄到了再去补办结婚证。
典型的先上车后补票。
他那只有夫妻之实,却还没有夫妻之名的妻子,名叫马雅莲。
是个插队知青,比他大三岁。
长的嘛!确实很有几分姿色。
由于受不了农活之苦,和曹杨入洞房之后,在曹杨之父(曹家村大队大队长)的运作下,当上了村里的代课老师。
去年。
77年恢复高考。
回京城备考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还真是双喜临门,马雅莲刚刚考上大学,很多年来音信皆无,也不知道究竟猫在哪旮瘩的父母,嗡嗡嗡年代里的不公正问题解决了,而且双双恢复了工作。
据说还全都是一方话事人儿。
高攀的婚姻,一下子就颠倒了过来。
起初,马雅莲还不断鼓励曹杨好好学习不要灰心丧气,一定要继续参加高考。
可随着曹杨今年高考再落榜,一封分手信,就寄到了曹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