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毅交谈结束,谢韵按照计划,找到了谢怀仁,交代了一番,便离开了谢家。
望着谢韵离开的背影。
此时,谢家之人不免有些唏嘘。
在一些人看来,如果能够抛开男女观念,这位三小姐做的确实够出色。
对外,她四处联络,稳住了谢家在西城最大印坊的地位。甚至,隐隐有将生意渗透东城的趋势。
对内,她调动各种资源,不留余力支持研发造纸术,为今后谢家生意规模进一步扩张,做出了巨大贡献。
但是,谢秀一封来信,一锤定音,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东家,这次是真的心灰意冷了。连造纸术都交了出去,只怕是再不想回来了。”刘管事叹息道。
“唉,三姐,也真够可怜的,明明那么厉害。却到最后,被逼得离家出走。”有二房的亲属同情道。
此时,一些嫁入谢府的妇道女子,却指指点点说道:
“家中生意,本该就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女子掺和在中间,像什么话?”
“就是,赶紧找个人嫁了吧,都十九了,也不嫁人,真给谢家丢脸。”
中国古代,普遍推崇早婚。
尤其在北宋时期,国家政策鼓励育龄男女适时婚配,以促进人口增长和社会安定。
仁宗时期就明确规定,要求男子十五岁娶,女子十三岁嫁。
对于女性而言,适龄出嫁不仅是个人生活的选择,更是家族和社会责任的一部分。
而未及时出嫁的女性,会影响家族声誉。
这些年忙于谢家的生意,谢韵倒是将自己终身大事耽搁了。
一拖再拖,终没有结果。
“放弃了也好,总归是要嫁人的。”
谢驰一声叹息。
他心想,这或许对三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日抛头露面,不免惹外人非议。
……
与此同时。
谢韵的退场,引起了大房这边密切的关注。
“堂妹临走前,真将造纸术留给了堂叔?”
谢乾急切问道,心中不小的怨气。
根据约定,一个月时间,谁经营的好,谁当家主。
而结果是他要赢了。
这个家主之位,理应由他来当。
然而,现在三房得到了造纸术。
此时,他情绪显得有些不稳。
本以为家主之位,胜券在握。
没想到,事到临了,出了这等变故。
“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要不,趁三小姐没有走远,追上去,再要一份?”
“她会给吗?”
“算了吧,既然人都已经走了,还是不要再逼她了,二房还在盯着我们呢。”
“那接下来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吧。”
“别忘了,离族会,只剩两天了。”
……
第二日。
谢怀仁如约,来到了便桥印坊。
按照东家要求,李管事连夜将造纸术整理成册。
并交给了谢怀仁,说道:
“三东家,所有的资料都在这了,这便桥的印坊,现在也归属你了。”
“辛苦了。”
谢怀仁兴奋说道。
他心想,有了它,明日在族会上,就有了和谢乾争的资本。
抱有这份期待,谢怀仁踏入返程。
此时,沈毅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如何?”
“已经办妥。”李管事回道。
沈毅点了点头。
从便桥回谢家,西巷子口是必由之路,根据谢怀仁以往习惯,会在陈记早点铺吃早点。
谢乾在不在此处动手,他不得而知,但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沈毅转身看向这个印坊。
复兴沈家千头万绪,如今他借助谢家的资源,已经掌握了造纸术。
是时候回去了……
临别之际,沈毅朝一旁的李管事问道:
“李管事,我问你一句话?”
“先生,你问吧。”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谢家,回东城开工坊,你愿意跟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