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妹,我们进思兰斋说话。”石竹进到客栈里,点了三人最爱吃的酱香烤鸭、蜜汁烧鸡、白玉点翠汤、芦笋肉丝等菜肴,又请店小二拿来两壶上好的女儿红佳酿,庆祝和师弟的相聚。
“大师兄,你背上的包袱为何不解下来?”梅忍疑惑地问道。
“师弟,这就是我们当日在古墓中得到的青花瓷瓶。”石竹靠近梅忍,轻声说道。
原来这宝物,一直都在大师兄的身上。梅忍心想。“大师兄,一定要保护好他。”
“二师兄,你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吧?”柔兰的眼眶已经哭红了。
“不会啦,我的小师妹。”不会的,我的柔兰,我的柔兰!
说话之际,石竹和梅忍举起酒杯,互相敬酒,彼此将热辣的女儿红一饮而尽,酒入肚肠更添壮胆。
“来,不醉不归!”
“来,喝!”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少喝点……”
……
觥筹交错,他们从白天喝到了夜晚,后被店小二扶着踉踉跄跄的住进了客栈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一声公鸡的啼鸣打破了破晓的寂静,柔和的初阳像刚苏醒的姑娘水嫩的脸庞,它缓缓地走向了天空的怀抱。大地又恢复了光明,万物重现出生机的色彩。思兰斋的住客们有的已经早起,坐在二楼连廊的桌子上,悠然地吃着早点,谈笑风生,各聊东西。
一抹耀眼的阳光从白纸糊的窗户中扎了进来,刺进了石竹厚重的眼皮,他的眼珠终于在沉睡中受到了光的召唤,他猛然睁开眼睛苏醒了过来。但头还是很痛,女儿红的酒劲真强啊,他用手摩擦着自己的额头,穿着内衣踉踉跄跄地来到房门处,打开房门,来到隔壁师弟的房间敲门。
“梅忍,开门!”石竹大声嚷嚷着,“你还没醒吗?”
这时,肩上耷拉着一块抹布的店小二从一楼忙跑了上来:“客官,住您隔壁的小兄弟今儿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走了。”店小二佝偻着背,将尚未完全醒酒的石竹拉回了自己的厢房。接着,店小二又说道:“还有,那小兄弟抱走了还在睡觉的昨天你们一起的那位姑娘呢。”
听到柔兰被带走,石竹半醒的脑袋一激灵,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赶忙打开案桌上的包袱,里面只有一些零碎的衣物和盘缠,青花瓷瓶不见了!青花瓷瓶不见了!怎么会这样?石竹重重地一拳捶在案桌上,店小二被吓唬着赶紧跑回了楼下。石竹瘫软地坐在了雕花红漆木凳上,他回想自己酒性本是很好,怎会因为几坛女儿红就醉倒了呢?不会是梅忍在酒里下了迷药吧?
“啊!糟糕!”石竹如梦初醒,他这时才知道梅忍是来拿青花瓷瓶的。这个师弟,藏的好深啊!柔兰还在他的手中,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师妹落入歹人之手。想着,赶快穿上白色粗麻外衣,就离开了思兰斋。
柔兰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嘴巴被一团麻布堵住了,双手和双脚被粗粗的麻绳绑缚住不能动弹。她正身处在漆黑的地窖中,凭借出口处透进来的几缕阳光,她看清了地窖的周围堆放着整整齐齐的酒坛子,上面写着繁体的“女儿红”三个楷书大字。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上面的大字,这不是昨天在思兰斋喝的女儿红吗?难道她被劫持了?大师兄和二师兄会有生命危险吗?“嗯——嗯——”柔然拼命地想发出声音,向人求救,但是却如以卵击石,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听到也是枉然,因为整个思兰斋都是摸金派的手下。
柔兰在地窖中不知待了多久,突然听到“嘎吱”一声,封住窖口的木板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穿着红衣铠甲,黑丝内衬,头戴南红麒麟发冠,脚穿黑色缕金绣纹长靴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男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青铜面具。
“你是谁?”柔兰惊恐地质问道。
“我便是你日思夜想之人。”男人回答道。
“有本事就用真面目见人,戴着面具,恐怕是没脸见人!”柔兰虽然内心惧怕,但是却十分倔强。名如其人,君子之兰。
男人粗鲁的抓起柔兰的下巴,死死地盯着柔兰的眼睛,并不被柔兰的激将法刺激。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似曾相识,自己似乎深情对望过千千万万遍,柔兰痛苦地惊呼:“嗯——”但是她的嘴里被塞着一团大大的棉布,她用被捆着的双手使劲的捶打着面具男人的左肩。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认出我。”男人摘下了面具,梅忍那张刚毅妖艳的脸立时出现在了柔兰的眼前,他看着柔兰爱恨交织的眼神,却一脸淡然。“柔儿,是的,我就是摸金少主,现在你知道了,我也不怕你知道,因为我将迎娶你做我的妻子。”说着,梅忍将柔儿抱进自己的怀中,他已经不能再忍受与她分离。
然而怀中的柔儿却用头奋力的撞着梅忍的胸口,想要和他同归于尽,她绝不能忍受嫁给杀害自己师傅的仇人,即使她曾经深爱他入骨髓,她也不能背上不忠不孝不义之名。梅忍却毫不在意,他邪魅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接着,他一掌将柔兰击晕,抱出了阴暗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