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失去信用的代价吗？”

“信用与否只看那边的利益更多，盟约的作用就是拿来撕毁的，不是父亲告我的吗？”

“放他们离开，他们能和西边的那些黑皮帮我们拖着人类王族的支援。

当人族再次敲响警钟，集结全族的力量，不是我们能抵挡。

只有现在这样分裂的人类王国，才有我们生存的余地。”

“是因为我们不够强吗？”

“对。”

回到蛮族的聚集地，牛头站在高台上，举起手中巨大的骨头，对着族人宣布：“三天后，全族南下！”

行走在荒地上的李致远不知道老王头之后的故事。没有再度出现的半机械人让李致远对自己的判定有些疑惑。

一眼可以看到尽头的荒野，归家的渴望让李致远加快了脚步。原本的路途缩短到了三天。当李致远走入安吉城的城门二哈怎么也不肯跟着离开。

对着李致远长啸的二哈，等到李致远走入安吉城的街道，才扭头回到荒野。

安吉城里破旧如常，路边的细缝里扒拉草根的麋鹿在脚步声响起的时候睁着眼睛看着走过街道的人。

走到海边，踏碎了覆盖在海水上的冰层。码头的一截泡在海水里。上岸的时候，码头的那根木杖还在冰层里。

倪湫操控着大船从海底升起。绿色的海藻编成长毯，站在大船上。倪湫没有问宁公主一行的下落。指挥鱼人拉动大船离开。

杨帆前往南冶的大船离开了安吉城。

这次鱼人没有跳入海水里，而是回到了船上。

倪湫清点了重新回到船上的鱼人。在他们进入船舱后，指着那间违规搭建的小木屋：“你睡这里。”打开木屋吊床下的木箱，“我想你需要这些东西。”满满一箱酒。

闻了闻酒的味道，烈酒也是劣酒。放入一颗碎晶石，递给倪湫，我是大气的人。看倪湫这个架势，安吉城主的位置稳了，海域要提要求。

倪湫也不含糊，也没有面对红绣时爱理不理的样子。摇晃酒瓶等着碎晶石化开，嘴边的长须随着酒瓶摇晃的频率摇摆：“冰狼旗后裔突破要塞封锁。蛮族南下，山岭巨人一动，人族封锁北疆雪原的防线全线作废。北疆，要乱了。”

重新开了瓶酒，放入碎晶石。摇晃酒瓶有些心不在焉的李致远也在猜测倪湫的消息。山岭巨人移动只过了三天。

要是蛮族没有准备那是自己骗自己。可是这么迫不及待的南下，是因为雪灾之后补给不足？想要过来人族这里抢一把？

按说北疆的人族也得到消息，雪女回归天池，雪灾停止，对生灵是好事。北疆的贵族再混蛋，也该有所准备，防线作废是什么意思。

心里打着千千结，嘴里说的却是“北疆乱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倪湫的嘴角翘起：“我喜欢我们这个词。北疆乱了意味着大量的难民和无尽的商机。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把这些难民变成我们的劳力。”

碎晶石和瓶身碰撞的声音减弱，“安置难民需要的东西很多。”

“这些我们都有。我们能给你的，比你在永福镇重建的时候还多。”

李致远有些气乐了：“这就是你们选择我的原因？”

“不止这点，最关键的是这点。”

“能详细说说吗？”

“人族利用大鼎凝聚世界树的果实，很诱人。海域也想借鉴。我的老祖也是其中之一。实际上手后发现，难度很高。没有足够的效果，世界树不会结果。

海域生灵的习性，大量聚集在一起就是一场灾难。

与玄武旗联手，借用人族的数量来凝聚，最终的结果还是失败。

大岛这个半成品让老祖很头疼，丢了可惜，拿在手上，费心。才有和水王爷联手，借南冶和安吉城的力量补完大岛这颗果实。”

“我没有去过大岛，不过我认为大岛不是果实。”

倪湫的大嘴裂开，嘴边的触须一上一下的跳动：“老祖的决定是对的，你的感觉很敏锐。把你拉入世界树让你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果然有意义。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付出什么，一切都是交换。”

我能进去世界树和海域的倪湫他们有关？

倪湫笑着摆手，“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能介入的。谢谢你的酒。”

船帆放了下来，大船缓缓的减速。一只头部是橙色后部是白色的触手从船边升起。满是叉棘的触手落下，蠕动几下扣着船舷。

又有三只同样的触手从海水里升起，紧紧的扣在船舷上。船停了。

倪湫对触手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对着触手点头后退回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