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教认为,水能洗涤不洁和罪恶,恒河河水有最佳的洗涤效果,因此印度人经常在恒河两岸洗澡或擦拭身体。
不洁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暂时的不洁和永久的不洁,对“不洁”的分类有一套繁琐的体系,其中最核心的摩奴法典规范了人身上十二种不洁物,以及各种器物之间不洁关系,黄金比银纯洁,银比青铜纯洁,青铜比黄铜纯洁。以亲人死亡为例,印度人会花很多钱在葬礼上,亲人死了被视为“不洁”,但这种不洁是暂时的,就跟女人的月经一样,等丧期以及经期结束后他们又恢复干净,而长期接触尸体以及产妇衣服的人被视为永久不洁,他们便被称为“不可碰触”的贱民,其他非贱民的种族必须避免与之接触,否则有被污染的危险。
婆罗门作为大祭司,对洁净的需求很高,他们必须保持高度的洁净才能维持其神圣的地位,然而如果没有他人协助,多少回沾染不洁而处于不可碰触的状态,因此那些不洁的种姓存在保障了婆罗门的洁净,换而言之洁净与污秽,婆罗门与贱民之间彼此互补,缺一不可,正是因为洁净与不洁在概念上构成对立又互补的关系,因此一个种姓要确立其地位时必须根据几项标准做为参照,比如“因为我们是素食者,所以等级高于其他种姓”,中国和印度是反过来的,有钱人和贵族才可以吃肉,这个时候拿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把自己的牙齿露出来,人长了和骆马一样适合咀嚼草的切牙,还有适合撕扯肉类的犬齿。人本身就是杂食动物,只吃素一样不利于身体健康,但唐人目前的问题是吃太多的肉和糖了,不吃肉只吃素肯定很痛苦,想活命就必须克制住这种食欲,膳食平衡才能活得长久。
永远像个纯洁的孩子一样的人,不沾染任何“不洁”的事物当然可以睡个好觉。东晋时期的门阀就把杀人的事丢给军户去办了,他们思考长生不老、诗词歌赋这些“文明人”该想以至于的事,野蛮和血腥离他们很远,那个时候为了维系利益关系,门阀只和门阀结婚,就算到了隋唐五姓七家仍然内部通婚。包括统一了天下的武川人在内都是他们眼中的破落户,往前数八辈,一样也是读书汉出身,凭什么瞧不起那些做“不洁”工作的人?虽然那些高贵的女人不一定各个都冰清玉洁,但是这种不公平足以成为驱动寒门子弟打破阶级壁垒,门阀也果然被推翻了。
西域别称绞肉机,进去的是人出来的都是鬼,纯洁的人性早就随着刀锋捅进另一个人身体里的时候一起被杀死了。
想一直保持干净的人最后的下场通常都不会好,因为他遭不了那种罪,随军的医疗帐篷就跟屠宰场一样,到处都是血和残肢,如今果老药堂就成了这种收留伤患的地方。
少部分人的建功立业是建立在大多数人痛苦之上的,长安城里那些有钱漂亮的公子哥想要军功,想保住自己的家产的心可以理解,但驯良温顺的士兵没法挡住野蛮人的铁蹄。修罗场能活下来的都不是善类,死斗坑里的规矩和人类社会里的那种秩序井然是完全不一样的,无法适应就被淘汰,成为“不洁”的尸体。从那种环境回来的老兵,要重新适应内地的生活有多难,就跟习惯了内地生活的人,前往西域适应那里的环境一样难,没人会担心房子的问题,人们担心的只有水,水干了城市就会遗弃,成为一座座鬼城。
大乘佛教喜欢渡人,“五蕴皆空”了人基本上就没啥活头了,最终佛家所说的离苦得乐、离场得乐的境界就是面对死亡能微笑以对。一根木头要做成烟杆要把里面的木头给挖空,他的灵魂早就不在人世,留下的只是个皮囊,敌人来了他不抵抗,反而觉得那是个帮助自己脱离苦海的人。修行者至少要有一味值得自己眷恋的东西,否则修佛会很容易产生厌世心的。“能起名生”,从消极厌世到积极利世心态不同,需要从无我转换成利世,无我已经冲破身上所有的魔障,觉得人间没有什么看不穿、看不透了,然而这样还不够,一个有佛心的修行者要带着大家跟他们一样看到极乐世界,就是这种拯救世人为己任的佛心才让他们做到常人难以理解的牺牲和坚持。
信仰者的世界和俗世是不一样的,在他们眼里每个人都是生命,都要全力救治,果老药堂里那些轻伤的可以被扔进木栅栏后面的反贼都不在,绝大多数伤员都是重伤。东汉时华佗还能熬麻沸散,现在没有这个东西了,王守善和公主回来的时候果老药堂已经过了最繁忙的阶段,大多数人都已经安睡,室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不过还是有人没有睡着,他痛苦得不断叫唤,却又无能为力,就跟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
松赞干布修镇魔寺的事儒家觉得这是无稽之谈,问题是儒家的东西到了吐蕃传不走,只有文成公主带去的茶叶成了抢手货。武则天茶马互市让吐蕃王朝黄金大量流失,最后铁血太后赤玛伦下了个对黄金收税的政令,才阻止吐蕃继续在贸易战中失利,那个和崔希逸杀白狗结盟的乞力徐就是赤玛伦提拔的,吐蕃王室尊崇佛教,葛尔家没了,谁他妈知道会不会出一个乞力徐家族。
武则天不玩阴的不行,在她上任后战马数量锐减,而赤玛伦是希望用战马换取其他吐蕃必须的生活物资,两个女的打算在益州和安西四镇通商互市,那个时候正是钦陵张我吐蕃大相的时候,吐蕃把战马给了武周就相当于用自己的马来养外国的兵打自己,钦陵当然不会答应了,唐蕃那时候正在安西四镇杀得难解难分,最终赤玛伦把心一横,把战神给宰了,后来倒过去一看,王室没做成的买卖,酋长们却做得风生水起,还诞生了洛氏家族这种富可敌国的家族,借着大清洗的由头她一并罚没财产归王室所有,搞定了这些她才为赤都松赞公开发丧。
西方有没有魔女王守善不知道,不过东方有魔女,她就在版图上躺着的,睁开眼就能看到,只是有人不愿意相信罢了。当年王刀赤要修寺庙镇压女魔,在布达拉宫山前的草地上修建庙宇。不幸的是,白天所修建筑物,晚间即遭鬼神捣毁。于是由文成公主摆开卦具,运用八卦进行推算。推算结果是,拉萨这个地眼并不具足八种吉祥之相,而且有八种或五种地煞,进一步勘察得知,拉萨卧塘湖即女魔的心血,三山乃魔女的心窍和脉络、绕木齐小昭寺为龙神所居,鲁浦为黑恶龙栖息地,达瓦泽独干毒树下是鬼魅及非人所居处,东南的一处地熬,状如大象上阵等等。于是先调理拉萨及其附近的风水,镇住女魔的心血要害,在布达拉宫山上已修建了王宫,镇了女魔的心骨。尼纪赤尊依照文成公主的推算。以山羊驼山,填平卧塘湖,在其上建大昭寺,供奉佛像。经过综合治理,使拉萨具足了八吉祥之相。然后着手在卫藏四茹修建镇魔十二寺,以镇女魔四肢关节,普称镇压女魔膨体的十二神庙,据说这是制状女魔的十二不移之钉。
松赞干布去世后,吐蕃发生战乱,大昭寺被洗掠一空,尼婆罗赤尊公主带进藏的十二岁等身佛像在战乱中毁于一旦。一些高僧和虔诚的贵族,偷偷将小昭寺十二岁等身佛像藏到了大昭寺的一个小殿内,用土石将小殿的门封死,再用泥抹平,画上壁画。直到第三十六代吐蕃王赤带朱丹时,金城公主远嫁吐蕃王。吐蕃再次掀起佛教文化热。金城公主查询到十二岁等身佛像的下落后,将佛像从密藏的墙内起出,供奉在了大昭寺。在此期间吐蕃发生多次瘟疫,赞普也多是年纪轻轻就薨了,在吐蕃的佛教世界,圆心就是大昭寺。拉萨有三条转经路,第一条是围绕大昭寺主殿释迦牟尼佛的廊道,吐蕃语称为“朗廓“。这条寺内的转经道有一圈铜质的转经筒。走在“廊廓“,朝佛者边走边用手拨动经筒,口诵六字大光明咒。第二条转经道围绕整个大昭寺,叫“八廓“,大昭寺初建成围绕寺庙先是有了一些朝佛者的帐篷,后来,慢慢多了一些经商的人,盖起了房屋,再后来就逐渐形成了拉萨著名的八廓街。第三条转经道叫“林廓“。这条转经道围绕整座拉萨城,以大昭寺为圆心,呈放射状覆盖整个雪域高原漫漫的朝佛路上到处都是磕长头的人,他们的手和脸脏得很,可他们的心灵特别干净,大昭寺的释迦牟尼殿前,有一根钉满了牙齿的立柱。有人说,这是那些死在路上的长磕者们的牙齿。磕长头的人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认识与否,路遇在半路朝圣去世的人,都要带上一颗死者的牙齿,到达大昭寺后,钉在那根立柱上,算是帮他们完成心愿。
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祈福,为了家人身体健康,为了爱与和平,甚至只是为了完成一门“功课”,黑色的大地是我用身体量过来的,白色的云彩是我用手指数过来的,陡峭的山崖我像爬梯子一样攀上,平坦的草原我像读经书一样掀过。人生在世,瞬忽百年,有信仰也好,无信仰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坚守的东西,都有属于自己的“长磕之路”,必须要有毅力走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