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的最后消息在什么地方?”
“在过了潼关还有消息传来。”
“确定吗?”
“非常确定!”
“那么就是说,这三十万两黄金就是在长安与潼关之间的某处丢的?”
“应该如此。”
“车队走官路?”
“一定是官路。”
“从潼关至长安这一路上已无山峦遮挡,端是一马平川,贤弟大概已经查遍了吧。”
“我们‘万斤堂’动用数千人已经在此间搜了三个来回,一无所获。”
“什么人在押镖?”
“戴英及500余名镖师。”
顾盼追问道:“号称少林第一俗家弟子戴英?!”
“正是此人。”
“听说此人不仅武功卓绝,而且勇毅无双,大概可以排除监守自盗?”
“戴大哥在‘万斤堂’已历十五载,可谓栉风沐雨,出生入死,有好几次几乎丢了性命,却从没有出过一回差错。”
其实陆修羽这句话说的有点多余,顾盼明明知道这戴英其实是“万斤堂”堂主陆万斤还未发迹之时的私生子,陆万金这商业巨贾一生际遇颇多,为人豪爽,唯有愧于戴英的母亲,在戴英的母去世后陆万斤便将戴英送入少林托付方丈悉心培育,不想这戴英确适合练武,十余年后便闯出了少林第一俗家弟子的名声,更被陆万斤召回“万斤堂”委以重任,而与陆修羽这同父异母的兄弟之间也处的是相当融洽,甚至比其他亲兄弟都要好的多。
“这就奇怪也哉,”顾盼挠了挠头,“如此庞大的车队难道自己会飞了不成。”
“顾兄,这里百姓盛传……”陆修羽欲言又止,顾盼却分明看到他的眼角一直在不停地抽搐。
顾盼道:“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陆修羽低声道:“我们在潼关到长安的路上发现了大量的纸钱,数量之多令人咋舌,所以有路人说这是‘鬼王借饷’的征兆。”
司徒舍我在一旁突然插话道:“俗语说‘七月至,鬼门开’,难道说三十万两黄金是被鬼王拿走给群鬼发饷了!”
顾盼尊儒,因此对鬼神之说历来都是存而不论,听罢陆修羽与司徒舍我的言语,顾盼沉下脸冷笑道:“你我皆自幼修文习武,贤弟又是南海剑派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如果单就剑法而言恐怕天下已没有几个人是贤弟的对手。司徒兄的枪法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也不逞多让,可‘鬼王借饷’此等愚民之语居然也能让你们信服?”
陆修羽和司徒舍我被顾盼几句抢白说的面红耳赤,半晌,陆修羽才窘道:“小弟原也不能信,直到今天早晨我在书房发现了这个。”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几案上,这是一块通体黝黑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牌子,犹自在桌案之上闪闪发光。
夜已深,月东升,巨烛照耀厅堂内光如白昼,但一股森然的寒意还是从顾盼几个人的心中升起。他凝视着几案之上的物件半晌无语,这牌子正面周边是雕刻着在中原很少见到古朴的花纹,中间则是刻着一个微笑的异族装束青年男子,虽然英俊非凡,但却不是中原人士,宛若古代波斯的君王。
此时,一阵夜风吹来使得烛光忽明忽暗,那雕牌上的男子就仿佛活了一般,几乎就要破牌而出,南若飞不再喝酒,只是定定地看地看着那雕牌发愣,司徒舍我的神情倒似没什么变化,但身上却多了些肃杀之气。
顾盼瞳孔收缩,几乎过了好久才慢慢说道:“魔教,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