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先生,还好。”涵洇想要起身,却被若悔先生隔着斗篷按了回去。
“我与山庄这些人的渊源,想来太初那小子都讲予你听了?”刘繇看着若悔的样子没有言语,只是想着若自己想收这个徒弟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回老先生,太初说了些。”说罢,涵洇回头看了看窝在角落里双眼无神的太初。
“这些年,我在山中行走,也是避开你的,故而你未见过也属正常。”刘繇捋了捋胡子,“不过我倒是常见你在落凤崖喂食鸟儿。”
“刘师伯常在药寮,你又不过来,总归是看不见。”安玉一屁股坐在涵洇旁边,借着烛火打量着涵洇。
“话你可替我说了?”刘繇睨了安玉一眼,“涵洇想问,我本人便在这里,何用你来插嘴?”
安玉只得讪讪的闭了嘴。
“待我与你把把脉,看看如何了?”说着,坐到涵洇另一侧,涵洇听话地的伸出手配合着刘繇。晚间烛火并不甚明朗,刘繇的表情看的也不甚清楚,片刻之后,刘繇才起身,“明日依旧先用药,饮食清淡,若想睡便睡,若有何不适,且差了人来寻我。”
“是,老先生。”涵洇乖巧的应道。
“以后莫唤老先生了,叫刘伯,日后的事如何暂且还不一定。”
“是,刘伯。”涵洇忙改了口。
“方才徐厄来了,曾阳带走了,你待会子怕要去看看。”刘繇提醒若悔,“方才与我动手,被我断了一掌。”
“应该的,虽则师父不在,该执行的门规还是在的。”若悔先生并没有好奇徐厄为何在此出现,总归待会子去尚严所,都会知晓,故而只是淡淡的应了声。“那我与涵洇先离开。”说着看了眼安玉,“你自己看要回哪处,皆可以。”说罢,示意涵洇起身。
涵洇得了授意,慢慢起身,将兜帽盖上,冲刘繇行了礼,随着若悔先生出了门。
“师父慢走。”安玉有些诧异,缘何师父今日如此,但随之是一阵轻松,自己本就不愿在弟子堂待着,原本是想等着今年能下山之后向师父讨间单独的屋子便可,但今日韩冉已下山,随即动了那处院子的主意,只是今日忙忙碌碌一整天还未与师父好生说。
若悔先生临出门,还回头看了眼安玉,晚间并看不清那个眼神是何意,只是那一眼,看的安玉心里发毛。
“都走了,还看。”刘繇看着有点呆愣的安玉,忍不住嗤了一声。
“师伯,你说师父方才那话是何意?”想了半晌,安玉还是想不通。
刘繇并没有回答,只是心中是领情的,今日才逐了韩冉,若悔现下,只有安玉这一个算是开门的弟子,大一些,武功造诣颇高,课业修习的也好,只是性子还不稳,原想着在山庄各处都消磨一下脾性,谁承想,每一个都想将这安玉要了去,倒是个宝贝。
刘繇原是看着安玉资质颇佳,是个用药的好苗子,怎料这小子,心性不定,药典、穴位、药草集之类的都背了,唯独不肯琢磨,不下功夫,刘繇也无甚好法子。方才在角门外看见那些活物后,那些疑问倒像是勾起了安玉的兴致,想来若悔定是听见了,这才未管安玉今晚歇在何处。